秦愈回想了一下,的确那个糖人,或是葛鄞眼中的血人,身份还是一个谜。他多次出现在阿尔的身边,却没有任何目的性的动作。
如果非要说的话,第一晚他出现在房子里,就做了一件事情——
“看电视。”
秦愈推开门,越过蓝帽子走到电视机面前,按下了电源,然后退后两步盯着屏幕。
画面闪了闪,出现了雪花,滋滋的电流声流过客厅,三人屏气等待着,直到一个断断续续听不太清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欢快的语调,耳熟而且正常,虽然因为cd的损坏看不到画面,但秦愈还是认出来是那天晚上的声音,以及在电台里听到的相熟的乐曲。
葛鄞听了三秒钟便下了结论:“儿歌,车里那首。”
“对,……嗯?”秦愈惊讶地看着葛鄞,那人面不改色回看过去,他皱起眉:“你怎么知道?你当时不是晕过去了?叫都叫不醒。”
“清醒了一段时间,该记得的还是记得。”
葛鄞说着,然后走到楼梯的位置上,从间隙里往上看去,那里闪过一双小脚。他收回视线对秦愈道:“伊莲恩在这里,她知道有人来了,却没有出现是否意味着她很虚弱,或是被阿尔压制住了?”
那双小脚,属于爱弥雅无疑,然而更让他在意的是,锁在双脚踝上的还有一条脚镣。
这个东西,葛鄞只在白帽子哪儿见过。
但事情不明真相,蓝帽子又在场,处处掣肘着他的秦愈的行动,于是只得暂时将它藏在了肚子里。
“应该是这样,以她的性子,不会这么沉得住气。要么是阿尔先我们一步来了,要么就是她在怕。而那个糖人,我猜测是爱弥雅的灵魂之一。她很爱吃糖。”
蓝帽子侧过身从葛鄞身边过去,踏着木板的楼梯往上走:“走吧,我们去看看是什么让伊莲恩能够藏在爱弥雅的身体里,让她胡作非为。”
秦愈没有多想,正要跟上去,二人的手肘碰了碰,他看着葛鄞搭上来的手臂问:“怎么了?”
葛鄞摇摇头,没有停下脚步,只道:“累了。”
蓝帽子回身瞟了一眼二人,没有说话直往前走。
葛鄞可从没在生病以外的地方露出过疲惫之色,因而秦愈一下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蓝帽子态度转变太快,他多多少少也有些怀疑在里面。
他把手伸过去,穿过葛鄞的手臂:“那咱们去歇一会?”
“先生可是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了?”蓝帽子语气有些不快,但是还是换了较为委婉的说法:“我是说,尽快了结你们也就能放心地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