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师,你怎么来了?”
艾新说的话温故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皱着眉低头,一心一意地攥着怀里人的手腕,以免他真的一拳揍上艾新的鼻子。
盛知新三杯红酒喝下去,只感觉整个人脚下踩了棉花一样飘,而头又混沌得要命,像有人在里面硬塞了几块砖头,眼前景物飘忽不定地发晕。
他微微仰头,带着鼻音不悦地嘟囔道:“你谁啊?放开我。”
温故抿着唇不说话,空着的那只手从他腰上横过来,将人紧紧扣在自己怀里。
艾新面上依旧一片惨白,比被人打了脸色还难看。
他甩开闻灿的手,轻声道:“温老师?”
温故似乎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低头和盛知新说话:“你经纪人呢?”
“你别他妈拦着我!”盛知新根本没听清温故说了什么,在他怀里张牙舞爪地扭来扭去,伸手指着艾新,“揍不死你个臭傻逼!”
温故面上的表情一顿,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人我带走了,”温故对艾新说,“他经纪人回来了让他去12楼632找人。”
艾新忽然抓住他的衣袖:“温老师,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温故垂下眼,声音中多了几分讽刺:“大明星,你又不做音乐了,我们还有话可聊吗?”
说完,他再也没看艾新一眼,抱着盛知新在众人瞩目下进了电梯。
盛知新不甘心,电梯门合拢前高声放下最后一句狠话:“艾新我□□妈!祝你后半生阳痿!再举不能!”
这次璀璨星光的年会邀请,温故本来是不想理的。
一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喜欢凑这种热闹,二是这家公司的恶性营销他看不太上。
但。。。。。。
温故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能捡尸捡同一个人两次也是他没想到的。
盛知新在楼下的时候挣扎未果,安分了一路,到了楼上又卯足了劲折腾人。
他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向屋里的唯一一个活人,轻声说:“我想要奖。”
温故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什么奖?”
“什么奖都行。”
盛知新小声嘟囔着,畏寒似的把身子蜷缩起来,向温故这边靠了靠,伸手悄悄拽住他的衣角。
温故不动声色地看他越贴越近,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先前看错人了,其实这死孩子好像确实是会炒cp营销的。
“我就没得过奖,可是我写了那么多歌啊。”
盛知新沉默了一会儿,又委屈地嘟囔起来。
温故见盛知新不比上次,换了种撒酒疯的方式,心情不错地陪他聊了起来:“你写的那些。。。。。。也能叫歌?”
他还记得自己一次参加某品牌的活动,现场放了盛知新男团的歌,一通不知所云的电音加鼓点给他听得头疼。
在记者采访别人时温老师正大光明地摸鱼,拿出手机听歌识曲,在某个音乐平台上找到了这首歌到底是谁写的。
谁料盛知新看上去是个意识不清不楚的醉鬼,挨骂之后居然还有反驳的本能:“我写的不好吗?”
温故还没说话,又听他絮叨:“温老师也说我写的不好,可能我真的写的不好吧。”
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温故虽然网上对线的时候是个狠人,但线下见了真人,这位小朋友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靠在自己身边,再刻薄的话也不舍得说出口。
他叹了口气,把盛知新爪子从自己身上拨下去:“温故批评你,你什么感觉?”
盛知新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了点哭腔:“委屈。”
“为什么委屈?”温故说,“被人说那是因为你自己写的不好,如果以后好好写。。。。。。”
“没有以后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