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稍远处,骆闻忠从五爷的马车上走下来,梁虎迎上去,和他说笑起来。他们二人一向聊得热闹,原本和梁虎站在一处的王友能倒显得落寞了。
&esp;&esp;他转了个身,正好见柳青也在看着他,脸上显出些尴尬。
&esp;&esp;柳青想起之前绑她的那家人,便走过去提醒他别忘了抓捕帮琼楼运人的那些车夫。
&esp;&esp;“琼楼往南,出城走五里,有座小庙,那里也是他们临时藏人的地方。王大人可以带人查查看有没有琼楼的漏网之鱼。”
&esp;&esp;这个地点是她被绑走那日,来福尾随那车夫找到的。
&esp;&esp;王友能见她离得近了,似乎有些紧张,说了没两句就往后退了几步。
&esp;&esp;“是是是,柳大人的话王某谨记,一定办到。”
&esp;&esp;柳青觉得他今日对她特别恭敬疏远,似乎刻意和她保持着至少三步的距离,也不像从前那样“友能”“友能”地叫自己了。
&esp;&esp;说起来,上次他和五爷一起来找她的时候,他好像已经是这样了。
&esp;&esp;这人到底怎么了,怎会突然间变化这么大?
&esp;&esp;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沈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王通判好像客气了不少啊。”
&esp;&esp;“大人说的是,王通判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esp;&esp;“你上次说王通判来找你的时候,五爷和他在一起?”
&esp;&esp;柳青点点头:“正是。”
&esp;&esp;沈延会心一笑,说了句“那便难怪了”便不再往下说了。
&esp;&esp;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不想让柳青知道。
&esp;&esp;柳青最受不了人家说话说一半:“大人您笑什么?什么叫那便难怪了?”
&esp;&esp;沈延眉毛一挑,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笑什么是我的私事,不是公事。你是以柳主事的身份问我呢?还是以旁的什么身份问我?”
&esp;&esp;柳青听了这话一怔,沈延看在眼里,一下子心情大好,嘴角的笑意愈加浓郁起来。
&esp;&esp;他昨日反反复复地琢磨过了,换药的时候他定是把她吓到了,她才老是躲着他。
&esp;&esp;既然硬的不行,他就来软的。她想做柳主事,那他便配合她。
&esp;&esp;反正他有的是耐心,只要她人还在他眼前,他心里就踏实,日子久了,她也总有松口的那一日。
&esp;&esp;但同时,他心里诸多的疑问便也只有暂时搁置。
&esp;&esp;他们三人加上梁虎告别了骆闻忠和王友能,离开了金陵,一路乘车到了扬州渡口。
&esp;&esp;五爷上船之前似是要下很大的决心,沈延背着手立在甲板上劝他。
&esp;&esp;“五爷,身体要紧,还是不要勉强了吧。”
&esp;&esp;五爷从梯子上一脚踏下来:“有什么勉强的,爷就喜欢坐船。”
&esp;&esp;然而就喜欢坐船的五爷开船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瘫倒在榻上了。
&esp;&esp;“你不是说大船不怎么晃么,这也叫不晃?”
&esp;&esp;他有气无力地瞪了那个精壮的随从一眼。
&esp;&esp;“…”
&esp;&esp;随从想说又不敢说,他是一点都不觉得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