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儿见旁边有两只花匠扔下的花锄,就想拿过来做武器,对抗上官凤,结果他一错身的功夫,花锄没拿到,却被上官凤追上了幸儿,挥剑间,那剑刃就要刺到幸儿身上,幸儿脸色已经有些发白,虽然她平日也有跟随哥哥们练武,但是小女孩吃不得辛苦,碰到比试,众人都让她三分,所以,虽说自觉功夫不错,其实一直是众人里最差的,这时被个红眼睛的疯女人追杀,又一时慌张,能使出正常水准的一半就不错了。哪曾想今日偷跑来和哥哥参加诗会,还会遇到危急生命之事啊。
这时,阑儿已经追了上来,闪身挡到了幸儿身前,上官凤被惊了一下,剑势微微一顿的功夫,阑儿已经扑着幸儿倒进了河水里,避过了这杀招,却也被过膝深的河水,呛得咳嗽不已,衫裙尽湿。
夏日炎热,她本就穿的纱裙,这一浸湿,曼妙身姿就彻底显了出来,特别是胸前的风光,半含半露,很是惑人。
正经人家的小姐,特别是她们这样的贵女,平日里掀起个裙角都要被训斥不守规矩,何况还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湿了衣衫,周围立刻一片吸气声。
而这吸气声里居然还夹杂着一片极力压抑的喘息声,原来河对岸的公子们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跑过来探看。
阑儿紧紧掩了胸口,羞愤欲死,但还是扭头看向同样一身湿衣的幸儿,“幸儿妹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阑姐姐。”幸儿也是惊魂未定,脸色有些发白。软着手脚站起来,待想拉起阑儿,也觉有些不妥。
正这时,一人扯了大块的白纱挡了众人的目光,轻声说道,“孙小姐请起吧。”
幸儿惊喜喊道,“大哥”
大禹狠狠瞪了她一眼,“还不上岸。”
幸儿连忙闭了嘴,几步淌上岸,被同样拿着白纱的涛儿裹得严严实实。
阑儿脸色青白交错,咬了下唇,勉强站起身子,大禹立刻把白纱披到她身上,扶着她的胳膊上了岸。
上官凤一脸复杂,有幸灾乐祸,有倔强,还有一点难得的惧怕。但是,此时众人皆看着他们几人,她只得硬了头皮,挥着剑高声喊道,“谁家大胆狂徒,敢阻本郡主惩罚小贼”
大禹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冰寒之意,冻得上官凤忍不住想哆嗦,不自觉得就闭了嘴。
大禹这才扶着阑儿回了亭子安坐,“孙小姐,今日之事,都是家妹累及您清名受损。还请稍等,我必定给小姐一个交代。”
阑儿抬头看他清俊的眉目间满是肃然,没来由的觉得心安,于是轻轻点头。
大禹退后出了亭子,脸色平淡的看向上官凤,“小郡主,您刚才言道,是为追杀小贼才如此拔剑相向。可是刚才在下明明听到孙小姐已经提醒过您,舍妹为女子,就不存在偷窥之嫌,若说真有错处,也不过是小丫头玩心重,好奇众位小姐是何等风姿,跑来观瞧一二。这样虽说失礼,但是,也不至于让您提剑追杀,而且剑剑皆是杀招。莫说舍妹不是小厮,就真是哪家小厮,也要与其主人说上一声才能惩处吧,小郡主此等言行,是否有些太过蛮横残暴?”
“你…”上官凤被大禹堵得说不出话来,又见周围众公子小姐脸上都有些不耻,就更是恼怒。
大禹也不等她说话,又怒声说道,“再者说,小郡主已经知道舍妹是护国仙夫人的小女儿,你还执意追杀,可是对我木仙府有何不满或者仇恨,以至于你要不死不休,追杀她一个小女孩?”
“这位公子请慎言”就在上官风欲张嘴叱骂反驳之时,人群外赶来一群女子,当先一人是位衣着华贵的中年妇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雍容贵气,周围人见到她都低头行礼,“康王妃安好。”
康王妃一挥手,温和说道,“各位不必多礼,都起吧。”
众人抬头,看着大禹几人的眼色兴味更浓,刚才这青衣公子已经表明身份,木仙府,新晋亲王府,护国仙夫人府,哪个名字都分量不轻,而另一方是先皇堂弟康王的妻女,皇亲国戚。这两方对上了,可是多少年难得一遇的热闹啊,不出半日,这件事就要传遍花都,而他们居然是亲眼所见之人,这怎能不让他们兴奋。
大禹低头行了一个晚辈礼,“康王妃安好。”
康王妃微微一笑,“这位公子,可是仙夫人府上的,刚才本妃听你言辞激烈逼问我那小女,可见是气恼之极。不过,我那小女从小就是嘴笨的,公子还是要容她解释两句啊。”
大禹不置可否的一笑,半点没有让步,“王妃说笑了,小郡主是否口才笨拙,在下不知,不过,她的剑可是利着呢,刚才若不是孙小姐舍命相救,在下那小妹就要丧命于此了。如此说来,小郡主刚才也未曾给在下舍妹辩驳的机会啊。”
康王妃心里暗恼,本来想用身份压上一压,先把场面圆过去,保住女儿的名声,以后或者道歉,或者私下和解都好。没想到大禹这般油盐不进,完全没有一点示弱的意思。
她怎会知道,大禹自从亲生父母在大水中丧生,他一个十岁的孩子背着不到五岁的妹妹走了几千里,就为了让妹妹活命,妹妹在他心里重于生命,今日他一赶过来,就见到她差点被刺与剑下,心里的怒火恨不得**掌拍死上官凤,才能平息。
况且木艾平日里怕他们成了那奉行以德报怨的受气包,早千百次的教训过他们,只要占住一个‘理’字,别的就什么都不必怕,哪怕把天捅个窟窿,她也有办法给他们担着。
所以几个孩子,特别大禹还是担着保护弟妹安全的兄长,更是无所畏惧,只要涉及到弟妹的安全,他谁也不怕。
康王妃无法,只得说道,“今日确实是小女鲁莽了,这位公子还请不要见怪,明日我定亲自携礼上门赔罪,可好?”
大禹摇头,“王妃不必如此客套,我们小门小户,当不得王妃屈尊降贵。再者今日虽说小郡主动辄杀人有些过于残暴,但是舍妹确实好奇贪玩在先,小郡主误会也是情由所原。只是,那亭中所坐的孙小姐,因为救舍妹性命,被小郡主逼入河中,损了清名,这件事,王妃年长,比在下经事多,可有应对之策?”
康王妃生平第一次被一个晚辈逼问到如此狼狈,一双手掐了那绣金丝的帕子,恨不得扯碎解气才好,但是自己女儿刚才仗剑杀人确实太过出格,她此时再发了脾气,明日满百花都知道她们母子是一对儿母老虎,女儿以后的亲事要怎么办?
咬牙压了又压心里的怒火,狠狠瞪了一眼上官凤,康王妃装出温和之色说道,“原来孙小姐受了池鱼之殃,这可怎么办好,虽说现在是夏日,但是也要小心不要受了风寒才好。这样吧,我亲自送她回府,和孙夫人好好解释两句。姐妹们玩闹,有个失手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清名,这位公子言重了,不过湿了衣衫,周围又都是丫鬟婆子,不会有人这般嚼舌。”
大禹听她如此避重就轻,刚想要说话,那上官凤却接口说道,“那孙阑儿已经被yin贼辱了多日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