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杜学士的值房内,太子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殿下,官场搏杀数十年,能走到这里,也算是爬到了权力的顶端。”
略一沉吟,杜学士开口回话。
不管当初立场如何,对杜学士的睿智,太子还是极为佩服。
所以他听得十分认真。
“殿下,手中拥有着几乎不受制约的权力,虽然能一展胸中的抱负,可也容易走上另一个极端,那就是权臣,甚至更加糟糕。”
“小小的值房,就是在提醒所有的学士,让他们随时保持清醒的头脑。”
说完后,杜学士看向太子,准备聆听太子的训示。
“没想到一间值房,蕴含着这么多的道理,孤受教了!”太子冲杜学士拱手。
杜学士急忙起身避过。
太子笑着请他坐下说话。
“殿下拒绝将江东军调往东川,可是在担心禁军会趁机作乱?”
刚一落座,杜学士便直入主题。
意思有些露骨,不是朝廷高官一向的风格,太子听后微微一笑。
“是!也不是!”
没让杜学士久等,很快太子便给出了答案。
“如果下官设法将禁军调出京城,殿下可会同意?”
与吴国这一战,关系到帝国的未来,文官集团恨不得将所有的军队都调往前线。
这也暴露出文官集团在军事上的短板。
“你准备调往何处?”
“康宁!”
“你就不怕引来越王的抗议?”
“朝廷调动军队,何须看诸侯的脸色?”
朝廷日益强势,杜学士已找到了帝国首辅的感觉。
“至少从目前来看,越国还是朝廷的支持者,如果与越王生了嫌隙,只会便宜了梁徐。”
“殿下教训得极是!”
稍一思索,杜学士冲太子拱手请罪。
“闲聊而已,哪里谈得上教训?”
挥一挥手,太子表现得极为随意。
杜学士谢过,随后请太子示下。
“禁军外调,需要父皇同意,就算父皇同意,安阳公也会从中做梗。”太子语速缓慢。
“建远侯一案,安阳公虽然大义灭亲,可从顺天府呈上的卷宗来看,仍旧难逃干系。安阳公,恐怕得低调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