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酥软一躺,再次贴近他胸口,这回,他没办法安定。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你是不是怕我?”指尖划过戒尘的唇角,他念经的样子肯定很可爱,只是昏黑的座底没办法看个够。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我随同他诵经,在耳边低语,“什么都没有的话,为什么怕我?”
停了经文。心,有点乱了。
一天的禅坐,似乎白费了力气。
“额?什么东西这么硬。”我一晃神,挪开一只腿,小手移到他腹部。
欲,破茧而出。忽警觉,天地浑沌。
他再也忍受不住,推开我,不顾外面的人,从座底滚了出去。
“等一下,你……”
我掀开佛桌布,张望外面的情况,懵了,四太什么时候离开了禅房?看来我们刚才太过专注,所以忘了窥伺。
摊开小手,羞愧无措,我刚才可能碰到什么,只是当时没想明白,细想之后,我又不是,明白那硬物是什么。
“贫,贫僧先走一步。”背对我,离我有点距离。
“戒尘师父。”我追上两步,不好意思地嗫嚅,“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就,然后就……”
“不必再提,此事不必再提。”戒尘逃离我的视线,我追出门,也没追上。
夜已深,不知何时开始下了小雨,小雨解凉,解燥,我俩都需要这雨降降身上的火气。
这天夜里,我整晚都失眠,就算荣少给我讲无聊的事情,我也睡不着。我很容易就放空了,需要荣少费很大力才能拉回三魂六魄,后来荣少放弃了和我讨论三太和四太敲地板的异常举动。
他之后会如何解决?冲一盆冷水?我一味地想着戒尘如何灭火的问题,我回想种种,就会有点害羞,还会有点春情乱窜。就内心来说,我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叫好我的胆大妄为,一半反省我的不知羞耻。人活着,就是把自己劈成两半,熬到心累,也就得过且过了。
雨后清晨,我迷迷糊糊地被吵醒,推开门,一股清凛的凉爽扑面而来,眺望处,远山近水在云雾笼罩下若隐若现,宛如仙境,当然,我自知,我正置身于仙境。
“姐,你终于醒了。”萌萌向我跑过来,“早上来看你,发现你睡得很沉,也就没有吵醒你。我带姐夫去用了早餐,姐,你赶紧洗漱之后去用餐。”
“哦。”转身之际,我回头又问,“你姐夫呢?”
“派出所的人清早就过来了,姐夫和住持在寺院外面交涉。”小妹随同我一起进入房间,“听说昨晚上竹林大火,把这四人带上山的工具全都烧成了灰烬。”
“这么巧?”我一边洗脸一边问,“无缘无故地怎么会起火?”
“那就不知道了,这件事还需要调查,派出所才来了两个人,所以姐夫安排张彬帮助他们护送下山。”小妹玩着手机游戏,漫不经心地嘀嘀咕咕,“姐夫说,今天还有人要来,说公司有文件要看,这人是来送文件的,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公司事情多,姐夫干嘛不早点回去?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什么都没得玩,早腻了。”
“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先回去。”我坐在镜子前,梳头说道,“我记得,你再过一周就要开学了吧。还有爸爸,他一直没见到我们,肯定会担心。”
“昨天还给老爸打了电话,他没事。”小妹瞥一眼镜子,看到里面的我,忽然她放下手机,凑上来,暧昧地笑了笑,“姐,我怎么觉得,觉得你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是吗?”我轻轻地拍着脸颊,温柔一笑,“我真的变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