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扔掉佛珠,可是不敢对佛祖大不敬,于是将手里的佛珠放在桌上。
“一个人的爱,究竟能坚持多久?一天,一年,一辈子?满目疮痍,这是我的爱情,是你这个出家人赐给红尘凡人的我,一段独角戏般的
爱情。”我苦笑落泪,背对他,捡起仅剩的尊严,走一步说道,“我爱你。你记着,佛祖给不了的,我能给你,这是一颗女人的心,倾尽所有的力量,只想好好爱一个人。”
寺院上空漂浮着挥不尽的诵经声,我路过正殿,碰巧与易筱涵对视,她惊异咋舌地盯着我,好半天才支吾地开口,我却用力推开她,匆匆地跑出华林寺。
街上换了彩灯,树梢挂着小灯笼,随处可见的喜悦令我怅然失神。
“相由心生,贫僧以为,施主的心灵是美好的,所以样貌一定也是美好。”
“其实施主能够想得透彻,何不放下,放过自己?”
放过自己。我站在路口等路灯,人流攒动,熙熙攘攘。我看不到方向,如同被时间遗弃,定格了悲伤。
“叭——”车鸣笛,吓得我愕然。不知道是谁,在红灯的时候,忽然推了我,将我推出去,一辆小车停在我面前,不耐烦地叫嚣。
我下意识地后退,因此又挡住另一条道上行驶的车辆,依然也是受到十分粗鲁的鸣笛警示。
“神经病,找死吗?”
“想死,死远点。”
“我,对不起,我……”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似乎没有了容身之地。
“小心。”喝一声,我被一阵风带走,说是一阵风,其实是一个人,我藏在那人怀中,他带我逃离纷争。
有半秒的时间令我幻想这人是追随我出门的戒尘,可惜的是,他身上没有沉香,我仰头,看清这人的脸,他微蹙眉,抓紧我站好,冷傲轻笑,吁了口气,说道:“荣太太,你这是干什么?想上头条吗?”
“易先生?”我吃惊地眨了眨眼,发现已经被带到安全的街边,不过路人纷纷侧目议论,使得我双颊绯红,羞愧难掩。
“被人不小心挤出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还真是大意,交通事故就是这么来的。”易政昇撇嘴地回顾四周,“荣少呢?只有你一人?”
“不行吗?”总是他追问,我陡然反问,“怎么这么巧,在这里也能遇上你?”
“荣太太,我刚刚救了你,你这是什么语气,难道怀疑是我把你挤出去?”
“好吧。”我深吸一口气,勉强露笑,“我的确应该感谢,说声谢谢,又不会怎样。”
“算了,这么随便的感谢,不要也罢。”易政昇佯装委屈状,我正经地说:“是真的感谢,不是敷衍。”
易政昇指了指后街的露天咖啡馆,“刚才和朋友在这里喝咖啡,为了救你,我把他打发走了,要不然这样,请我喝一杯,算是感谢。”
一来二去,我和易政昇还真就坐在一起喝咖啡。这天是元旦节,是全民假期,易政昇确实在后街的露天咖啡馆喝咖啡,后面我从阿哲的照片中得到了证实,并且阿哲同样很敬业地拍下我和易政昇喝咖啡的场景。
藏匿了对易先生的警觉心,我耐着性子与他谈天说地,其实我心情不太好,说的话很少,全程都是做了倾听者。易政昇比我想象中聪明,他聊的都是毫无营养的话题,不会扯到公司,更不会主动八卦荣庄。
“你知道你给人是什么感觉?”易政昇放下咖啡杯,认真地看着我,“很舒
服,很干净,很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