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他们掌握了多少秘密,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要我怎么息怒!”独孤睿之所以一直找寻慎儿,并不是多在意她这个人,而是对方知晓自己太多秘密,万一被独孤夜策反……只需稍稍一想,他都觉得头皮发麻。
谋反之罪,足够他死上几百次了。
“主子,二小姐对您的爱恋极深,暗卫自不必说,绝对忠心耿耿,您不要太过担心。”暗卫首领试探着劝道。
听到这话,独孤睿用带着几分自嘲的口吻冷哼道:“爱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最信不得,她以前可以爱我,以后也有可能爱上别人。”
原本独孤睿对自己这种感情策略是非常有信心的,然而从沈流云到林卿,他不止一次体会到挫败的感觉,这种信心也一点点土崩瓦解,最终不复存在。
“这……”暗卫首领还想说些什么,却晓得主子的事情不是他一个奴才能过问的,是以点头道:“属下明白,一定会全力找寻二小姐。”
“如果找到她,不必带回京城见本王,直接处理掉就是了,要干净利落,只一条,绝对不能泄露了秘密。”谋反计划失败后,独孤睿变得越发偏激,在他看来,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根本不会顾念慎儿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若慎儿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爱着的男人,如今正想着取自己的性命,不知是何感想。
冷情的男人何其残忍。
这也是为什么林卿拼尽全力也要阻止独孤睿登临大位的原因,一个豁达睿智的君主能让国家长盛不衰,相反,若是那冷血残暴之人当了皇帝,一定会有无数人葬送在他的无端猜忌和暴力统治下……
国将不国。
……
听到这话,就是素日杀人无数的暗卫头领亦忍不住微微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主子的意思是……”
“怎么,本王的话说得不够清楚么?”独孤睿冷冷瞥了对方一眼,继续道:“如今还需要本王教你怎么做事?”
短短几句不带任何温度的话,直把暗卫头领逼出一身冷汗,连忙跪下道:“属下不敢。”
“抓紧时间办,本王不希望这件事继续拖下去。”如此说了一句,独孤睿正要吩咐暗卫头领退下,忽然神色一禀,手边的茶盏已是朝窗外掷了出去,“谁!”
说话的时候,独孤睿已是上前几步打开书房的大门,摔在地上的沈流云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直愣愣地坐在那里,连哭也忘了,至于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已是被独孤睿掷出的茶盏直中脑门,当场毙命。
见是沈流云,独孤睿稍稍松了口气,俯身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淡淡道:“你怎么过来了?”
沈流云昨日在宫里见到林卿后,气的一晚上没睡着觉,只想着如何能扳回这一局,适才听丫鬟说起城中的谣言,正要赶过来跟独孤睿商议,不成想还未进门,就发生了如此始料未及的一幕。
沈流云虽然心思狠毒,但到底从未见过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缓过神来直吓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道:“妾身来给……给王爷请安。”
算着时间,再看看沈流云的表情,独孤睿料定对方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眸光微微一松,使了个眼色让闻声赶来的侍卫把死了的丫鬟拖出去,方才放缓了语气对沈流云道:“之前跟你说过,不要随意到本王的书房来,即便来也要通报一声。”
这王府名义上是自己的地盘,实际上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眼线,他必须事事小心,即便是沈流云,亦在其防备范围内。
沈流云尚未完全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听到独孤睿有些不满的话,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直哭的梨花带雨,“妾身见门口无人,就直接进来了,谁知……”话才刚说了一半,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沈流云本是倾国倾城之貌,哭起来更是我见犹怜,独孤睿见到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不知不觉软了两分,温和道:“好了,没事了。”
“嗯。”沈流云点点头,遂破涕为笑,继续道:“这里好生晦气,王爷若没事,不如去妾身院中坐坐吧!”
沈流云自然不会抚了沈流云的心意,微微笑道:“好。”
一路来到沈流云院中,独孤睿接过茶盏,若有所思道:“流云来找本王,可是有要事?”
“王爷说的对。”沈流云心里虽然对独孤睿多有不满,但事到如今,两人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更别说她还要依仗对方除掉林卿,自然不会对其有所隐瞒,直言道:“妾身虽然不太通晓政事,但三皇子带着赫赫战功回到京城,朝堂中的形式对王爷一定特别不利,如今这一切,都是林卿造成的,您断断不能饶过她。”
“哦?流云很为本王着想。”如此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独孤睿有意无意地拨动着茶盏,继续道:“林卿可是你的亲表姐,你倒是狠得下心。”
沈流云又不傻,自然听得出独孤睿话中的讽刺,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但也只是一瞬,旋即神色如常道:“流云既然嫁予王爷,自该应该事事以王爷为先,至于其他亲眷,都不及王爷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