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却是很困惑:“好什么?”
楚阔摩挲着手掌上的老茧,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殿下和小女有什么特殊关系。”
“我们这些个江湖儿女,懒散卑贱的惯了,倒是不想去攀附那些个富贵。”
“但我显然是多虑了,毕竟世子殿下家里的侍女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北原第一美人,青衣翠竹美人剑,想必也看不上我家的傻姑娘。”
李卯将酒碗放下:“伯父的意思?”
楚阔再次一叹气:“我老了,折腾不动了,就希望老老实实给休休找一个平常人家安生过日子,我也好颐养天年,享天伦之乐。”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楚阔微微一顿,看着沉思的李卯,“世子殿下深陷囫囵风波,并不能……”
“并不能安然于世甚至早夭?”
李卯微微一笑接过话口。
楚阔眼中迸出几分赞许,松了口气道:“是,若是殿下没有看上休休自然最好,若是看上了……”
楚阔起身回到屋内一手举着一个半人高,水桶粗细的酒坛子,轻松自如地往外走来。
“若是殿下能忘了那妮子,这两坛八十年的女儿红就是您的了。”
“这是休休她祖父给我藏的酒,一直没舍得喝。”
李卯震惊的站起身不停打量着这两坛女儿红,八十年,这都快赶上半个大周的历史了,放在外边不说拍卖收藏,只怕立马就会被人送进宫里。
李卯走上前去慢慢抚摸酒身,颇诧异的问道:“你就如此肯下血本?若是我本来没有起意但突然贪心大起你又该如何?”
说着李卯的眼睛却是丝毫未曾移开半分。
楚阔见状呵呵一笑:“我一粗人,本就喝不得这种贵物,给了世子也当是对休休的照拂之情。”
李卯双手背后沉默良久,楚阔紧张的看向他。
休休这孩子随着时间流逝不但没有淡忘,甚至愈发深陷。
武王世子的人,实实在在是完美的情郎。
可是王府那深门大院岂是她能往里进的?
就算两人你情我愿,情意霏霏,但还是止不住各种算计。
连那位女子宗师都只能当个丫鬟,别说休休了。
而且武王世子能否安然无恙的回到西北,仍是个未知数。
他不敢让女儿的未来寄托在这一变数之上。
李卯指节在酒身上轻叩,气氛有些紧张。
李卯突然笑道:“伯父可知缘之一字,妙不可言?”
楚阔皱起眉头:“殿下的意思是?”
李卯转身往外走去,手臂在在空中摆了摆:“顺其自然,一切皆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