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路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走去,直至一处泥巴砌成的小屋内,那妇人领着李卯坐到了床上。
李卯四处打量,却见到处都是破旧的桌子木板,黄泥堆成的墙只怕下一秒就要往下坠,以及墙头挂着的一面“烈士之家”锦旗。
李卯心中一动,刚准备说话,就听见那妇人将水桶搁在一边,坐立不安道:“公子准备给多少铜钱?”
看着李卯一身精美的华服,妇人眼中闪过卑怯:“其实公子这么俊也该我付钱才是。”
李卯懵逼道:“啥?”
妇人脸色一急:“那就您看着给点,不能不给!”
说着怕是放走这个玉面郎君,竟是直接将外套脱下朝李卯扑了过去。
李卯身形一动躲开,按住翠血皱眉道:“夫人这是干什么?如此不知廉耻!实在是有辱烈士门楣!”
虽说他李卯极好人妻熟女,呸,二(十)八少女。
但那也是有标准的,这大妈相貌虽然在这小村子里算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但对他来说真的不是他的菜。
妇人迷茫道:“公子难道不是来嫖的?”
李卯眼皮子抽了抽:“谁跟你说的?”
李卯抱剑立于门口警惕的看着妇人:“你是干什么的?”
妇人眼见怕是自己误会了,于是将衣服穿上坐在一边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李卯头痛扶额不再想做纠缠,不耐道:“我问你答,答上来给你十两银子。”
妇人瞪大了眼睛,忙不迭站起身喊道:“说!快问!你当真不说假话?”
李卯摇摇头,拉开与妇人的距离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丈夫叫什么,你可知你们村子里有几家参军的?”
妇人叹了口气坐在床上有些难过,酝酿良久后才道:“我叫翠花,丈夫杨福德,去年刚死在战场上,家里还有个十一二岁的男娃,现在正给地主家放牛。”
“地主也是我这的常客了,也算照顾我的生意。”
李卯脸色一黑:“说正事!”
“唉,当年大点兵村子里参军的少说也有二十多户人家,但是家里男丁一走,那真的是死的死,跑的跑,都没有善终。”
李卯不解道:“官府不都是给了良田抚恤,为何还这般惨?”
妇人惨笑一声:“发田发下来谁去耕?而且发的都是些硬土田!烂土田!根本活不了庄稼!”
“还有一年二两银子的抚恤,根本不够花。”
“甭说那些身上得些病的人了,怪不得人家跑,这日子都不是人能过下去的。”
李卯蹙起剑眉,暗暗思忖:“这西北的抚恤最低的那一档都是一年十两银,良田三亩地,怎么京城还不一样?”
妇人又柔弱道:“我家那个崽子,十一二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饭好几个馒头,我哪能养活的起,就只能这样了,我不怕公子瞧不起,我家娃儿命没了这贞洁留着有什么用?”
李卯听着她的语气,心中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