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可能的话,谁都不愿意去麻烦别人。
正如那天我对裴言瑾几人所说的,我怕有一天我连一顿饭钱都付不起,我担心世人很快遗忘曾经的裴家三少,我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我在困难时要去求助别人。。。。。。。。。。。。。。。这种情况下,我懂得了权势和地位不是最重要的,但也是不可缺少的。
我站在这个角度看待曾经无法释怀的,我终于原谅了裴廷清的所作所为,那时他如我所愿对外界承认了我和我的母亲,但后来当我真的一无所有时,我才知道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没有人会看得起一蹶不振无权无势的裴言峤,包括蔚惟一他们也是那么希望我能从过去里走出来。
我做到了,但我的心境却变了———我依然在乎着他们、关注着他们,然而我不会再去插足到他们的生活中去,若是他们有困难,我依旧会义无返顾地帮助他们,只是平日里我会跟他们保持距离,不靠近不打扰。
这一年里的多少个深夜里,我时常一个人负手站在裴氏的大楼里,在最高处俯瞰整个城市的面貌,我没有在金钱和权势中迷失我自己,我不过是看淡了世间的情情爱爱、悲欢离合,我终于变成外界眼中最遥不可及的传奇人物,同样也是最孤独寂寞的那一个,就仿佛是不老不死、不伤不痛。
我把车窗打开,一条很长的路延伸至看不到的尽头,整片枫树林里只有我一个人和这一辆车子,耳边是枫叶落下的沙沙声响。
红色的枫叶一片片落在车顶,我望着整片枫树林,从中午一直到黄昏,我什么也没有做,又平静地驱车离开。
我想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来这里。
我开着车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里是一片白桦林,我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透过车窗看着几百米外的白色竹篱笆门,外面种满了蔷薇,这个时间点主人大概不在家,屋子里的灯都没有亮起来,我停留了将近两个小时,又如来时一样驱车离去。
第二天我回到国内,易家大小姐特意等在那里,把手里抱着的一束鲜花递给我。
我迎上她比鲜花还要娇艳的笑颜,也只是淡淡地瞥过她一眼,在身边几个下属的陪同下,我一身黑色西装大步往前走去,只是坐上车子里后,易家大小姐还是跟着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打开笔电处理着最近几个小时内收到的邮件,易家大小姐也不管我是否在听,跟我说着我们结婚的事,见我长时间不理她,她抱住我的手臂笑着问我:“言峤,你说怎么样?”
“没有婚礼。”我丢出这四个字,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臂,目光仍旧放在电脑屏幕上,甚至没有去看易家大小姐一眼,我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淡漠,“你也该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只是想借助你们易家的财势而已,如今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我们的关系也到此结束。”
如易家大小姐所说,她在我的眼里看到的只有“交易”两个字,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娶易家大小姐,我不过是利用这场所谓的商业联姻,来达成我的目的。
不可否认,这一年里是易家帮助裴家财阀度过难关,但如今我早就不是知恩图报之人,我理所当然地玩弄了易家大小姐的感情。(当然,一直以来都是她一厢情愿,我和她之间最亲密的也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挽手而已。)
易家大小姐的面色变得很苍白,又透着屈辱,咬着唇充满恨意地瞪着我。
我合上笔电,这才看向她一眼,在她开口之前,我冷漠地对她说:“我想我有必要亲口告诉你,几个小时前裴家财阀已经顺利吞并了你们易氏,想必你的父母不想让你伤心,一直没有告诉你易氏早在一个月前就出现了问题,而再过几个小时,你父亲大概要受牢狱之灾了。”
易家大小姐闻言面色大变,扬起手臂就要甩我耳光,我轻易地抓住她,平静地看着她愤怒的脸。
她半天没有抽回去,恼恨地盯着我,目光里一片通红,近乎哽咽地反问我:“我对你一心一意,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对易氏下手?”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易氏是块肥肉,我想吞下而已。”我这样对易家大小姐说完,也不再给她质问的时间,我示意前面的司机停车。
车门打开后,我松开易家大小姐的手腕,把她推下去后,又让司机开车。
后视镜里易家大小姐狼狈地跌在地上,七月毒辣的阳光下,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着她,她的身影单薄纤弱。
我淡淡地闭上双眼。
***
一个月后,我在段叙初和蔚惟一儿子的满月宴席上,看到了裴言瑾和宁潇。
他们是带着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过来的,很精致漂亮,据说是收养的。
我因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