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悦的话后,众人也下意识地朝着帐篷门帘处望过去,紧接着,纷纷对着言裕栖点头打招呼。
言裕栖刚踏入帐篷,看到的便是这么副场面。
言裕栖朝着几人礼貌地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周悦从圆桌旁的椅子上站起了身,而后拉开了他旁边的椅子,冲着言裕栖道:“哥,你坐我这儿吧。”
言裕栖看了一眼他指着的那个空位旁坐着的脸上已经看不出被打痕迹的席昱川,刚想出声拒绝,不想,在他身后进来的齐培逸先一步道:“小栖当然是跟我一起坐了,你们几个挪一挪,中间别空椅子。”
他们这些从首都星来的人当中,就属齐培逸最年长,又跟言裕栖关系最好,所以,在听到齐培逸的话后,冬云很乖巧地挪动了下椅子,坐到了周悦旁边,把旁边空着的椅子拿到了一边。
周悦闻言,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他还是对着一旁的席昱川道:“要不,你往这边挪一下?”
席昱川不理会他的话,自言裕栖从帐篷外走进来后,他的眼睛,就没从言裕栖身上移开过,在看到言裕栖睨了他一眼后便不再看他,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中瞬间划过一抹让人看不透的情绪,紧接着,他重新恢复成了往常那副笑脸盈盈的样子,对着言裕栖道:“言向导要不就坐我这儿吧,正巧,我想就昨天的事情跟你正式道个歉。”
言裕栖闻言,刚想出声说「不用了,不想,身后又传来了邵玟远调侃的声音。
“你要是不想跟昨天一样被打成筛子,还是别说话了。”说话间,邵玟远朝着席昱川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示意路逾矠还在呢。
谁知,席昱川似是没有看到邵玟远好心的提醒,仍旧自顾自的对着言裕栖略带委屈的叹了口气,而后道:“言向导不说话,是不想原谅我了吗?真的很抱歉,我昨天真的只是在开玩笑,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舍得伤害你呢,我只是想跟你证明一下我的实力而已,而且,我昨天也受到教训了,就说这会儿,我有的地方还疼着呢。”
言裕栖听着他那委屈巴巴、很是不着调的话,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一头黑线的看了席昱川一眼,在触及到他那双突然间蒙上了些许雾气的双眸后,言裕栖一阵头皮发麻。
这个席昱川,脑子是坏掉了还是吃错药了?干嘛突然这么肉麻!
还说什么喜欢,这是被打傻了吧?!
就在言裕栖心下吐槽间,一阵寒意倏地自他的身后落在了他的后背,紧接着,他的耳边传来了路逾矠凉凉的声音。
“你这伤,好得挺快。”路逾矠面无表情地看着席昱川道。
说完这话,他也不等席昱川回应,就这么直接走到了言裕栖左侧,动作自然地拉住言裕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而后一言不发的拉着言裕栖,将他带到那空着的4个座位旁,替他拉开了靠左的第二把空椅,紧接着,就把言裕栖按在了椅子上,而他自己则是顺理成章的坐在了言裕栖的旁边也就是靠右的第二把空椅。
随着路逾矠一声不吭地落座,帐篷内有了短暂的沉默。
齐培逸和邵玟远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邵玟远眼神:活久见,路逾矠这是在威胁吧!
齐培逸眼神:绝对是威胁。
邵玟远眼神:这是在吃醋吧?
齐培逸眼神:绝对是吃醋,还有宣誓主权。
邵玟远眼神:我们怎么办?
齐培逸眼神:看戏。
齐培逸冲着邵玟远耸了耸肩,随后便走到了言裕栖旁边的位置落了座,而邵玟远也只得坐到了路逾矠旁边的那处空位。
没办法,路逾矠给他自己和言裕栖选择的位置,他们两个倒是能稳稳的坐在一起了,就是委屈了他跟齐培逸得隔着他们两个坐着。
他还不敢有什么异议。
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来,路逾矠此刻的脸比平常还要冷。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毋庸置疑,就是席昱川。
关键是席昱川本人对此丝毫不觉,眼见着言裕栖没有坐过来,他也不气,只是一改刚刚委屈的表情,对着言裕栖笑道:“我听说,言向导今天打赢了a级向导,真厉害,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席昱川话落,帐篷内的温度又凉了一分。
言裕栖没有吭声。
这话,他没法接。
“只可惜,我那个时候在前线,没能亲眼看到。”话到这里,席昱川叹了口气,随即话锋一转:“相信,路逾矠哨兵应该跟我一样觉得很可惜吧,毕竟,我听说,那个a级向导之所以找言向导的麻烦,就是因为喜欢路逾矠哨兵。”
席昱川话落,帐篷内的温度再度凉了一分。
言裕栖闻言,下意识地用余光看了路逾矠一眼。
虽说眼下路逾矠仍旧是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但是,他周身那快抑制不住的低气压在告诉他,路逾矠的心情并不是很愉快。
就在言裕栖这般想着间,席昱川的声音,还在继续:“还有,我听说,像那个a级向导那样喜欢路逾矠哨兵的人在这个区还不少,也不知道他们。”
“精神这么好,今晚就换你值夜班。”席昱川话还没说完,就被路逾矠冷冷的声音直接打断了。
席昱川闻言,蹙了蹙眉,想说的话直接凝固在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