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师祖始终温柔而平和的注视着她,似乎是吃准了师祖不会主动赶自己离开,余溪放下茶盏,提议道:“方才进来时,我瞧见外头的花草都长到路上了,要不我帮师祖收拾收拾吧。”
闻言,衡芜转过头,透过窗户看到庭院外的路上,因为常年无人到访,路边杂草丛生,先前他从未在意。
面前的少女热情又积极,衡芜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温声应她:“好,那就劳烦你了。”
得了师祖的准许,余溪很快从桌边站起,一路小跑到外头,蹲到路边开始拔草。
院子被花海围绕,放眼望去,时不时还能瞧见几只从冰花生出的蝴蝶在半空中飞舞,又随着清风消散在夜空下。
眼前是如此美景,余溪却无心欣赏,回味着和师祖说话闲聊时心跳加速的感觉,害羞地往院子里看了一眼。
师祖正坐在窗里收拾茶盏。
隔着庭院,她只能看到师祖的身影从桌边站起,擦拭过桌面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转过头来看向她的方向。
师祖在看她?
心里扑通扑通跳了两下,像是紧张,更像是开心。
余溪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心里却早已经翻江倒海。手上仍然在忙碌,她先是把花茎掐断放到另一只手上,随后才把剩下的草连根拔起,慢慢的,手中便有了一束花。
她没见过解忧草,更没见过透明的冰花,花朵看上去很有厚度,握在手里却没有重量,在夜里散发着光芒与幽香。
清理完路边的杂草后,余溪拍拍手上的泥土,背着手走回了院子里。
衡芜已经走出了厅室,站在庭院中,一袭清淡如水的衣着衬着端庄雅正的身姿,清新脱俗。
“我已经把路边清理干净了。”
余溪走向他,快到人面前时,献宝一般把藏在身后的花束送到他面前,“这花如此美丽,和杂草一起腐烂在土里太可惜了,我便自作主张,摘下来拿给您。”
面前绽放一捧花朵,衡芜有一瞬的愣怔,回过神来,他接过花束,微笑答:“你有心了。”
送出了花,也再找不到逗留的借口。
余溪双手交叠,俏皮道:“如果师祖没有旁的吩咐,我就……下山去了。”
衡芜神情微动,“去吧。”
转过身的瞬间,余溪忍不住撅起了嘴巴,心情瞬间低落下来。眼睛还想往身后瞟,又怕动作太大被师祖发现,只能转而看向地面,走出了院门。
“余溪。”身后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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