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卡车拖着长长的后备箱,高级人员都会聚在这里。菲利睡在里面的一张软垫上。
车轱辘作响,周围还伴着机车的声音,是那些不知疲倦的追随者在驾驶。
敦克坐在靠边的椅上,手支着桌子,那只手拿着几粒牙齿,桌上还摆着一张弟弟的照片。
他陷在沉思中。一旁捂着头的是硬爬教创始人兼隐身学教授的刘易斯(51章出现)。
空气略微的糊动,他们绕着时空泄露的边缘,去寻找生还者,他们还需要一些脑子和心脏。外界已经放弃这片模糊之地,他们也放弃了外界,他们不需要更多“疯子”和“罪犯”的称呼了。
刘易斯拉下隔音门板,这是狭小的忏悔室了,一对一敦克。
“为什么留下那个小孩?”
敦克从回忆中蹒跚而出,沙哑的嗓音像夜语:“黑线”
“什么”
“手臂上的”
“我到底没注意,我老了”
“没关系……他手上的线,就和王洪子身上的一样”
“我还是那句话,那可能证明不了什么。我做了几十年的隐身材料研究,材料在不同的刺激下的反应总会让我感到惊讶,有一次我在菊石上打上点晶快,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一条白垩纪的化石文蛇在冲我眨眼睛!”
“相信王洪子吧,我知道以他的意识在感染的那一刻也不曾迷糊”
“风险太大,风险太大。外界公布了七线采列法的可能性,以我的层级,我还是有能力带着我的教徒们继续以往那种生活的”
“没有退路了,死了这多的人你还能继续你的派对吗?”
“啊——,去看看他!”
敦克捂着灯,指缝间散出的光线照在菲利的膀臂。菲利似乎努力的想要掩盖黑线,奈何他的全身都是衣衫褴褛的。
刘易斯俯下头,用手触碰那些衍生出的黑色,凝出的黑筋如同雕像的纹路。
“这确实不常见”
“他会是第二个。我会让他成为”
刘易斯点点头。两人回到小隔间,各种睡入睡袋。
夜色茫茫,小鱼似的空间律动与秋夜分享秘密。大车陆续停下,接着人群吵闹,那些在夜晚睡觉的人赶过来,而一直跟着的那群不知疲倦者在平地医院上铺下了睡袋,迎接自己的夜晚。
大喇叭开始播放一种超频率音,这是为脑核心能接受的最低级频率,而这种接受功能也是每颗脑核心必备的基础功能,即使是没有全网络的地方,也可以呼叫当地的警局,当然,也仅限于此。
一个耳朵裹着纱布的黄发男子从废板下站起身,蹒跚着痛风似的步伐走了过来。
“我真高兴能见到正常人”他对着一个信徒说。
“伙计,来这就没烦恼了,这场浩劫真是吓死个人是不”
“是啊,我的老婆和孩子被一帮暴徒给抢走了,第二天我的房子就在一顿扭曲下塌了。我可能是丧妻女之疼,让我跑的比别人快些。终于跑到这地方,我看这里的空气还很正常,谁知道这条街的都是豆腐渣房屋,一点波动就塌了,把我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伙计,喘口气,到这就都好了,去屋子里喝些热巧克力。一会见我们的老大”
“好的,怎么走啊”
“那边,那片遇难者队伍,排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