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由定水珠所掌控的水球,岂是这些纸人纸马所能轻易撼动的?当它们与水球接触的瞬间,就如同冰雪遇到了烈火,那些纸人纸马在顷刻间便化作了漫天的纸屑,随风飘散,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纸香。
来而不往非礼也。在瞧得上官雄因为无数纸人纸马化作碎片而略微出神之际,林宇身形突然暴起。
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急速旋转的水球犹如一颗失控的星辰,骤然向上官雄疾射而去。那股恐怖的冲击力,犹如山崩海啸,瞬间将这位大宗师巅峰五段的强者,无情地砸向地面。
目睹此景,钟灵艳的琴声骤然停歇。她与拓跋沙棘、王兆伦三人,眼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要知道,那上官雄不仅修为深不可测,其更是当今是帝师啊,即便是大宗师巅峰六段的叶重九,也不愿轻易与之交手。而一个只有小宗师境界的林宇,却当场袭击对方,甚至将对方从半空击落。这得是多大的羞辱?
“好好好。。。真是好样的,不愧是叶重九与李茂玉调教出来的人。”上官雄略微有些狼狈的爬起了身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的目光死死望着水球内的林宇,闪烁着浓浓的杀意。
此刻,他内心已然愤怒至极点,若不是顾忌那定水珠的厉害,恐怕早已冲上去结果了林宇。
但他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在一番快速斟酌之下,他沉声道:“小子,你这样做,就不怕给叶家招惹麻烦?要知道,我徽州上官的底蕴,绝不是他江南叶家可以比拟。而且,叶九儿能不能母仪天下,还是个未知数。”说着,见林宇有些动容,他便是极力压下怒火,好言好语相劝:“我听说,你与叶九儿关系不一般。只要你将身后的妖女交出来,我保证不追究你的冒失,并且会全力支持她登上后位。”
拓跋沙棘、王兆伦、钟灵艳三人闻言,脸色俱是一变。要知道,云天帝最忌讳世家门阀之中领军人物参与储君之争。而他们也是从不公开谈论此事。如今身为帝师的上官雄竟是当场说出来,这分明是为了得到妖丹与定水珠而疯狂到失去了理智。
“呵呵……”林宇嘴角微扬,那笑容中透露出一丝不羁与傲然,“我此刻的每一步,皆是我个人选择,与叶家那庞大的家族背景,毫无干系。”他目光如炬,直视着上官雄那双满含期待的眸子,声音冷冽如冰,“我的九儿姐,乃是命运眷顾的幸运儿,自然无需你这位帝师来费心劳神。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这把老骨头吧,老家伙。”
上官雄听到这番话,心头如遭重击,身子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冷得他直打颤。他愤怒至极,却又无处发泄,这股怒火在胸中翻腾,终于化作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小辈,你竟敢如此辱我?!”上官雄的怒吼声震天动地,如同滚滚雷声在青河之畔回荡。他的双眼充血,怒火中烧,仿佛要将眼前的林宇焚烧殆尽。河中水怪在那暴喝声中,瑟瑟发抖。
这时,河畔风起,吹得上官雄的衣衫沙沙作响。林宇微微皱眉,他察觉到一股十分古怪的力量正在上官雄体内复苏。他当即使出风暴九拳第三式风卷,想借助这一招的身法速度,逃离此地。然而,风卷虽出,他身体却无法移动分毫。那原本急速旋转的水球,竟也骤然停止了旋转。
林宇蓦地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至那悬浮的水球之上。不知何时,四周的空气中仿佛凭空生出了无数翠绿的藤蔓,它们犹如鬼魅般悄然出现,悄然缠绕,直至将那水球完全禁锢,仿佛一个巨大的绿色牢笼。
他缓缓地移动视线,沿着那些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的藤蔓望去,心头不禁涌起一股寒意。视线所及之处,上官雄正静静地站立,其左臂衣衫已经破碎不堪,露出那下面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无数根藤蔓犹如活物一般,蠕动着,缠绕着,与其臂膀融为一体,仿佛他上官雄就是这藤蔓的源头。
这一景象,让林宇的头皮不禁一阵发麻。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也从未想过,一个人的身躯竟能与藤蔓如此完美地结合,仿佛是大自然与人体的诡异融合,充满了不可言说的诡异与恐怖。
拓跋沙棘、王兆伦、钟灵艳三人见状,亦是脸色骇然。拓跋沙棘凝望着上官雄的手臂,他沉吟了片刻,有些沙哑地道:“上官兄,你这是吸血妖藤吧?”
“是又怎样?恐怕你是想说这吸血妖藤天性吸血,多造杀孽?”上官雄轻蔑地瞥了拓跋沙棘一眼,冷哼一声,又道:“我不妨告诉你等,我所杀之流,都是该死之人。”
望着脸色渐渐有些疯狂的上官雄,钟灵艳美眸深蹙。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慎重,“帝师误会我等。。。只是这融合妖物作为身体一部分,乃是云端天宫妖人所为。我曾听师姐说,人固有其神,妖亦有其灵,二者不可相容。一但强行融合,便会受那妖物习性影响,终究癫狂。帝师既为陛下之师,又怎能做出如此不顾后果之事?”
“我呸,你是什么货色,有何资格教训我?”上官雄既然亮出左臂之上的吸血藤,便是没打算再隐忍下去,他不屑地瞥了钟灵艳一眼,讥讽道:“钟灵艳,你还有脸提你师姐,要不是你利用陛下对你的一往情深。。。赶走了你的师姐,就凭你?也能坐上那南山掌门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