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哥哥们面善没关系,与村里活下来的其他七人,一到了遂风墩之后,俺就知道来对地方了。
对于胡彪哥哥他们这几十号人,居然杀了数百鞑子的说法,也是没有了一点怀疑。
为啥?偌大的一个遂风墩内外,都是大战过一场的痕迹,有着血迹、火烧、爆炸、刀来箭往等痕迹。
光是看着这些痕迹,就想得出来这里经过了一番如何激烈战斗。
而且在正面的一道土墙上,鞑子的脑壳那是一个接一个,全部用那种老鼠尾巴一样的辫子,一排挂在了那里。
在大风的吹动之下,像是葫芦一般摇晃了起来
这些鞑子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平时那么俺们记忆中那么的凶神恶煞,好些看着像是吓坏了一般。
这个时候俺们才是到,原来鞑子也会害怕,有害怕的人。
另外除了这些人头,在墩前的一块空地上,还有着几大堆血迹斑斑的盔甲、兵刃、旗帜就被堆在了那里,一看就是从鞑子身上剥下来的。
若是说在一路上,俺们对于跟着胡彪哥哥打鞑子,还有着一些怀疑。
打算看看情况,才豁出一条贱命跟着他干的话。
看到了上面的那些东西后,俺们再也没有任何的怀疑,知道是来对地方了,这样的一条贱命,就是交到了这些哥哥手上又如何……
当时在遂风墩已经有着好些人,在墩下的空地上吵闹得厉害。
走进了之后,我喊七爷爷的老汉的李禄,领着俺们李家村的最后几个人,学着传言中说的那样。
走到了胡彪哥哥的面前,那是纳头就拜。
嘴里也是喊出了在半路上,就说好的一段话:
“见过胡彪哥哥,俺们都是李家村带把的爷们,求你带着俺们打鞑子,救出被鞑子抓走亲人吧。”
哪怕这样的一段话,李四平这些年复述了无数次,在古稀的年龄再说说起的时候。
依然如同还是当年青葱少年时,第一次喊出了这样一句时,是那么的铿锵有力、中气十足了。
但是在今天,一个按辈分应该是他重孙子的娃娃,嘴里奶声奶气地问出一句:
“祖爷爷,当时胡彪哥哥才二十多岁,李禄都六十多岁了,怎么能叫他哥哥?
再说了,你不是说李禄可是你叔叔了,你也跟着他一起叫胡彪哥哥,这么一来,岂不是乱了辈分了么?
这么多年过来了,俺爹、俺娘,还有俺们也跟着叫胡彪哥哥,辈分岂不是更乱了?”
听到这样的一句之后,整个大槐树下李家村的上百号人中,其中的一众成年人都是大笑了起来。
想必是他们小时候,同样有着相同的一些困扰过。
年迈的李四平,同样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但是在笑完了之后,依然说出了当日自己也是寻思好久,才想明白了的这个问题:
“傻娃娃,‘胡彪哥哥’中哥哥这个称呼,已经不是一种简单的辈分了,而是他家对他的一种尊重和认可。
就好像多少年了,大家叫着当前的戚大帅,叫做戚爷爷一般了。”
说到了这里,他忽然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性质。
抬着头看着满天的星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去了。
在场一众李家村的晚辈见状之下,并没有继续地催促了起来,而是带着家中的孩子悄悄离开了,将安静的环境留给了李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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