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雨雾弥漫,缭绕之间,一方插天而立的白色巨塔在幽暗的夜色之中分外的显眼,所有的电闪雷鸣,密集雨珠纷纷避之而散,似乎碰到了无形的阻隔一般。
&esp;&esp;再细细一看,白色的巨塔之外,似乎包容了一层透明的咒符,这些咒符光芒极淡,几乎难以辨识,却纷转不休,在巨塔之外形成了一个六芒星般的奇异图案,阻隔了一切侵犯之物。
&esp;&esp;巨塔之中,第十层,空荡开阔的大殿里,一个身穿白袍的老者盘膝坐在一方华贵的白熊皮毛之上,目光漠然的望着殿外潺潺而落的细密雨丝。
&esp;&esp;在他身前不足五十米处,一个满头金发的青年正跪立于玉石铺置的地面之上,神情严峻,虽然是跪着却给人一种如剑而立的昂然之感,气势凌厉。
&esp;&esp;“金魅,你可知错?”
&esp;&esp;老者转过头来,平凡枯琐的面庞之上一双细且长的眸子盯着不远处的金发青年。
&esp;&esp;没来由的,金发青年的额头之上渗出一颗颗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仿佛老者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剑一般,搅在他的内心深处,让他难以自制。
&esp;&esp;“大长老,我知错了。”
&esp;&esp;金魅一改往日的桀骜孤狂,拜服于地,声音也前所未有的低落,一失从前的锐气。
&esp;&esp;大长老却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不紧不慢的问道:“哦,你错在哪里?”
&esp;&esp;金魅低声回道:“我不该任由吴哲实力坐大,南荒之行羽蛇神庙之前便该将此人斩杀!更不该一心想着渔翁之利,以至于良机错失,未曾取得那赤血无极剑,甚至连‘妖皇秘典’都未曾夺来。”
&esp;&esp;大长老听闻金魅的话语,只是沉默不语,定定的看着金魅,仿佛在打量一件有趣的古玩一般。
&esp;&esp;金魅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头皮炸裂的发麻,一股冰凉的感触从心底油然而生,一直凉到骨髓深处,让他连动弹的力气都完全失去。
&esp;&esp;死一般的沉寂
&esp;&esp;老者就这样定定的望着金魅,后者浑身的汗珠一如殿外的纷繁雨珠般,滚滚而落,汗湿颊背,厚重的长袍都给冷汗侵透,潺潺的水柱沿着衣服的边缘而落,将金发青年跪立的地面晕出一层晶莹的水渍。
&esp;&esp;这短短的一瞬,却如千万年般难熬,折磨的金发青年心力憔悴,惶恐不已。
&esp;&esp;“罢了,姑且饶你一次,记住,这是最后一回,绝无下次,你先下去吧。”
&esp;&esp;片刻之后,白袍老者微微转了下头,摆手示意金发青年离开。
&esp;&esp;金发青年顿时如蒙大赦,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接着如同一方燕子般翻身纵出塔外,先是疾速的下落,接着全身金光大纵,如鹰般腾空而起,没入雨中消失不见。
&esp;&esp;白袍老者望着金发青年远飞而去的背影,打了个响指,身前的大殿之上立刻浮出了一个红袍罩身,望不见脸孔的武士,武士半跪于地,对着老者躬身一拜。
&esp;&esp;“去,查一下,最近灵幻岛的动向以及那个叫做吴哲的小家伙实力到达了什么程度,不惜一切代价组织人手将其围杀,必要时,甚至可以召唤出‘血无’兄妹。”
&esp;&esp;武士点了点头,出声说道:“杀局好布,但大司长手下多次阻挠我们,就连我们渗透进灵幻岛的势力都被其监控出来,还望大长老明鉴。”
&esp;&esp;大长老微微蹙了下苍老的额头,摆了摆手说道:“杀无赦!”
&esp;&esp;“是!”
&esp;&esp;红袍武士应声附和,身体水波一般晃动,凭空失了踪影。
&esp;&esp;…………………………
&esp;&esp;与此同时,红宫角落一处临水而建的玉质小楼之中,一个头发灰白,面容清秀的中年男子正手持毛笔,意态悠闲的临摹着窗外池塘中的一株白色的莲花。
&esp;&esp;花开四瓣,娇艳动人,虽经风雨侵袭,却更显清致高雅。
&esp;&esp;男子手持毛笔,笔法细腻而又生动,不多时,一株娇艳的白莲花便跃然立于纸上。
&esp;&esp;“大司长真是好画工,这株白莲形神皆具,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一副佳作,想不到大司长不仅能够号令群雄,还能有如此细腻的画工,实在是令小女子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