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先准备准备呢?王培可真犯了难。
“我觉得吧……”敖游舀了一勺冰激凌放嘴里,慢条斯理地道:“你们就是太大惊小怪了,多大点儿事儿啊,非得上纲上线的。没准儿它们就是平时太闲了做一做集体运动,要不就是随便发一发神经什么的,那些蠢鱼笨虾,胆小怕事,还一点脑容量都没有。”说罢,还挺鄙夷的哼了一声。
你也说是蠢鱼笨虾了,还能指望人家有什么脑容量。跟一群鱼生气,也就他敖游大爷做得出来。
不过他的话倒也没错,那些鱼说不定就是受了惊吓,暂时躲一躲,老铁不是说上回它们第二天就出来了么。不过到底有什么事儿能把这群鱼给吓成这样,难道瞧见敖游,自惭形秽就给逃走了。这敖游敢情比人家西施还牛X。
中午和晚上敖游都吃得特别开心,一整天都和颜悦色的。王培就趁机问他,“我说你也好歹有点儿追求行不行。这么大男孩子了,整天泡在我们这儿打发时间可不成。你就没点儿正经事儿吗?要不,就算有点小爱好也行啊。”
敖游生气地看着她,有些不高兴地道:“谁说我没爱好了,我不是喜欢游泳吗?可你们这地儿……”他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声音立刻就停了。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回戛然而止了,难不成这男孩子,居然还真有了不能说的秘密?
十
第二天大早敖游邀王培去游泳,被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哎呀没见我忙着么?”昨晚上周柏婷来电话,说有事儿要过来。今儿早上她起床一看,发现太后才走了两天,家里头就已经乱得不像话。虽说周柏婷早就知道她的德行了,可问题是,今儿来的可不止她一个。
“我堂哥也一道儿,那个你…啊…”这是周柏婷的原话,王培很能理解。如果她那个堂兄就在身边,这么招呼真赶紧去收拾似乎也不大好。
“要不你给我拖地。”王培抬头看敖游,这么高壮的小青年,要是不使唤使唤,都有点对不住自己。可美梦还没做醒呢,小青年已经甩着手欢快地出了门,只留下一个漂亮的后背。这年轻人啊,就是靠不住!
小镇离J市并不远,开车不到五十分钟的路程。王培还在院子里洗拖把呢,就听到周柏婷咋咋呼呼地在院子外头喊了。
王培拖着拖把准备去开门,周柏婷已经娴熟地推门进了院子,嘴里还高喊着,“培培,你们家那帅哥还在不?”
“玩儿去了。”王培挥了挥拖把,结果发现提不动,“本来还想让他帮忙拖地的,人溜得比兔子还快。”
“你怎么能让他拖地呢。”周柏婷笑道:“那孩子,一看就是从小娇养大的,估计连酱油瓶倒了都没扶过,你还让他给你拖地,这不是难为他么。他去哪儿了?我大老远地跑过来就为看他一眼……”
她身后有人重重地咳了一声,周柏婷立刻就住了嘴,换了一副特认真的表情,“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堂哥。”她身子一侧,身后那人总算出现在王培的面前,高个子,黑衬衣,精神的短头发,眉目间带着一股书卷气。
王培顿时就明了了,“你…你就是那个周…”
“周锡君,”周锡君朝她笑,嘴角居然有浅浅的酒窝。
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男人,长得虽然不像敖游那么英俊,却有一种儒雅的气质,修养很好的样子,跟敖游那样扎呼呼、坏脾气的男孩子完全不一样。就是那种成熟、稳重又优雅的味道,简直…没法说得清楚。
进了屋,王培给他们俩上了茶,周柏婷也安静下来,正正经经地开始说正事。
“你们见过吧,我堂哥,在上海开画廊的,想搞一次J市陶瓷作品展。这个艺术圈子乱得很,既有真才实学的,也有沽名钓誉的,我们外行是完全不清楚,我想了半天,还是找你帮忙。人脉广就不说了,起码眼睛毒。”
每个圈子里其实都有这样的问题,已经不止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抱怨了。但是有时候,她却不好说什么,所以王培只是笑笑,不说话,也不否认。
见王培这样子,周柏婷有些急了,“你答不答应给个准信啊,傻笑什么。”
好不容易装出来的淡定全被这姑娘给戳破了,王培有点泄气,狠狠瞪了周柏婷一眼,然后挠了挠脑袋,悻悻地朝周锡君道:“这事儿光有我没用,号召力不够啊。要不这样,等我们家老头子回来了,我再跟他说。”王教授随便说一句话都比她使劲吆喝强,再怎么说,她的年纪还是太轻了。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周锡君很客气。可周柏婷却还有些不知足,“那你们家老爷子真封笔了?”
王培白了她一眼,“封是没封,不过他老人家现在只做慈善,新画的作品全都捐了。”
周柏婷顿时抽了口冷气,“乖乖,你们家老爷子真大方。那得多……”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周锡君,后者无奈地耸耸肩。
事情一说好,后面的气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