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奕想着曾雨嫣当面被他拆穿后气恼的样子,发出一声哼笑。
嘴上笑着,眼睛却红得阴狠。
车开得更快了。
城南的梨花小区大门口。
人群将大门挤得水泄不通,吵嚷着要进去看,却被一列军人整齐地拦住。
楼云奕一脚刹车踩下,像是看不见他们一样大步向里面走去。
领头的军人大喊着:“何副司令刚刚说的话没听见吗?今天除专业人员外谁都不许进去!”
楼云奕拿出了自己的部队证,周围十几个军人却都将军刀转向了这边。
“抱歉,楼营长。”领头兵站得笔直,目光炯炯有神,“司令说了,谁、都、不、许、进。”
楼云奕看了他一会,突然开口:“我是曾雨嫣的丈夫,也不能进?”
“空口无凭,楼营长。”领头兵表情严肃,“除非你能拿出证据,不然只能算你恶意毁坏曾小姐的声誉。”
楼云奕红着眼睛,猛地一拳挥出。
领头兵丝毫不让,立刻还了回去,其他军人也一涌而上,将楼云奕团团围住。
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或是乘机溜进去。
直到救护车缓缓开出,红蓝的灯光交叠闪烁。
人群之中,传出了哭声。
楼云奕直愣愣地看着后车厢,脸上又挨了两拳也没有发觉,被几个兵押在了地上。
车内的收音机恰好地播放讣告:“沉痛哀悼,曾雨嫣女士于昨夜二十三点五十九分逝世,目前无法联系其亲属……”
背景音乐中,曾雨嫣哀婉地唱着:“我融入地下三寸,温养枯槁灵魂……”
“长眠之中生长愚钝……”
楼云奕合上眼。
鲜红的生日礼盒里摔出的水晶球碎了一地,中间捧着鲜花的白裙小女孩滚在地上,沾满了尘土。
他惨白的脸上,深红色的泪珠缓缓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