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乡讲,淝河水过大,或者发生溃坝的时候西岸总是被淹。过了大水的地第二年却总能丰收。怪不怪?所以那么多人宁可冒发水的危险,还是愿意守着它不走。”
“这就是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家里经商,体谅不到种田人辛苦。”仲礼说完用手指着问道。“哎,我说矮子,那边亮晃晃的一片是什么啊?”
“哦,是个湖,很不小,有一、两百亩水面呢!”李雄把手罩着搭个凉棚望望,回答道:“听说是防洪用的,有了它过水也不会太大。
因为最近几场大雨的缘故,现在湖水满满当当,我看再多一、两天的雨水,只怕咱们先被水淹七军罗。”说完突然看着他哈哈地笑起来。
“乌鸦嘴!”仲礼瞪着眼骂:“你笑啥?笑老子是旱鸭子是吧?嘲弄长官小心我关你禁闭!”
李雄忙捂了嘴巴。
“这地界既归了咱,就得好好考虑考虑。说说看,怎么排兵布阵呐?”
李雄从勤务兵手里接过地图,和仲礼一人扯一边展开,也不顾身边走过的伤兵和难民,就这样指点着说:
“阵地分三块,由三座山包包组成。从南面起分别是三连的壹号、一连的贰号、和二连的叁号阵地。
其中三连和二连各抽一个排,分别守渡口和这座桥。四连是预备队。
营指挥所设在桥右侧的那个高地上,布置警卫排作为肆号阵地。
山炮沿河边布置,在那片芦苇的另一侧,比较隐蔽。迫击炮排和轻、重机枪我还没想好,请营座指示。
整条防线有九百四十米长,公路就从二连和一连之间穿过去,二连的右翼紧靠二里湖的堤坝,左翼到公路之间是条引水渠,正面比较窄。我估计敌人会把一连当主攻方向。”
“这么说二连岂不是两侧都是水,同时背靠大河?如果需要增援可怎么办呢?”
“不妨。”李雄连忙告诉他:“引水渠自营指挥所的脚下向北拐,那里有石桥和水面下放置了石墩的暗桥各一座,可以通往二连阵地。
大概有三、五户人家,竹林茂密。我打算把包扎所也设在那里。”
仲礼暗暗地想了回,明白这个计划实际上是以一、二连为主力,三连侧翼掩护的打法。
但他不愿在头几个回合上立即让老底子的一连和对手碰撞,觉得应该把好刀留在比较困难的时候再用。于是点头说:
“就按这个办,不过把一连和三连对调一下。还有,轻、重机枪排先在二线待命,等我发话了再调上去。”李雄眨眨眼睛答应了。
仲礼又让把四连调两个排派到东岸做好防御,另一个排在排长熊大眼带领下到桥头设立检查站。
典当行的伙计刘小梳再次重操旧业搞起了用食物收购武器、弹药的买卖,同时物色那些厉害的角色,劝他们留下来加入淮西营。
办法老却很有效。陆陆续续地又有些好东西落在了仲礼手上。
其中包括两个完整的65毫米榴弹炮排,满满两大车约两千枚手榴弹,五千发捷克机枪子弹还有一百发迫击炮弹。
第二天早上,一个工兵连的残部被说服留下来,连长叫陆万发,是个广西籍的独眼上尉。惊讶于这个营要阻挡几十倍于己的对手,他慨然允诺留下来协助。
“我们带着三百枚英国地雷,”他对陈仲礼说:“估计能起到些作用。不过人手只剩下这三十来人,而且没几条好枪。”
“这不要紧。”仲礼眼珠发亮地盯着被打开放在跟前的一个木板箱子,抚摸着躺在稻草里地雷灰黑色的外壳,高兴地说:
“你这忙可帮大了,我得好好报答老兄。人我再拨三十个,枪全给你换新的,再拨一挺机枪给你。还要补充干粮、子弹,换上干净衣服!
黄营副那里还有各种锹、铲、镐等工具,你尽管领。然后去找李参谋,他会给老兄分派任务。
除了布雷外,我要你保证这座桥该好的时候好,该炸的时候它必须飞到天上去!”
“没问题、没问题!”陆万发对这么大方的允诺大喜过望:
“我们车上有两百多公斤炸药,足够让三座桥上天了!”说着回身指指停在路边的两辆由四、五名士兵严密看守着的一吨半卡车。
喜欢山河劫()山河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