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礼才从醋汤里捞出来的一颗心。
又因虞晚的话,顿时凝重起来,他捧着她的腮,郑重道:“不要跟爷爷置气,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
自家人当然是偏向自家人。
虞晚侧过脸没反驳,闷闷地不说话了。
沈明礼怕她走错路吃大亏,沉了语调,想让她长个记性。
“爷爷不是你能争得过的,听我的话,别去跟他老人家耍心眼,他疼我这个孙辈,所以才点头让你进门。”
“之前你是受了委屈,可人在屋檐躲雨,哪有不低头的道理?”
虞晚不耐烦听他说这些话,冷眼落不到他身上,自然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她也不指望沈明礼能站在她这边,按年份,按情份,按辈分,人家都是一个沈。
“虞虞,你嫁给我,做了我的妻子,我沈明礼就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日子要朝前看。”
沈明礼追着她的目光,要她应下自己的话,虞晚不想应,可对上他不容拒绝的锐利眼神,以及紧紧箍着自己肩膀的强势态度,她只能把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嗯”字发了出来。
轻哼地不情不愿。
嗯完,她又委屈地红了眼睛。
“沈明白,你就是个混蛋,你欺负我。”
这次,沈明礼没有纠正她的乱喊,他的确是在欺负她。
可为了她好。
还是要压一压才好。
沈展,他的爷爷,别人嘴里军功赫赫的老首长。
一个生于匪乱国倾,军阀割裂战火纷飞,还能保全自己的人,骨子里的狠辣与冷血,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入夜后,暑热消散了一些。
陷在沈明礼怀里,虞晚被迫变得老实。
不过也没多老实,横盖在肚子上的薄被,成了她来回抠挠,敷衍应声的回答。
沈明礼温声说着去滇南后的安排,“下火车后,我们先去大伯家一趟,住一晚,然后再转车去大湾。”
“到了那边,你暂时住在姥爷那,或许会住一个多月,等过了八月六号,你生日之后,我才能打结婚报告,月中批下来,最迟不超过九月底,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住在一起。”
“啊?名正言顺?”
虞晚夺过他手里的折扇,自己连着扇了好几下,“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