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被带去那种地方??”
一归不语。
怀清冷笑一声:“是不是和?那个你救回?来的人?有关!”
“不是。”一归否定地很干脆,“都是徒儿自作主?张,与他无半点干系。”
“混账东西!”怀清兜头?结结实实对着一归面颊就?是一掌,“为师允你不剃度持戒,可不是准你与他人?如此纠缠不清的!”
一归低着头?,默然不语。
“一深,拿戒条来!”
可后来趴在凳上足足挨了?九九八十一下戒条的一归非但无半分悔意?,就?连为何入狱都未明说,只一口咬定是自己犯了?错事。
“一归,你太令为师失望了?。”怀清看着自己手里那根被打断的戒条,以及自己那个毫不动容的徒弟,深重地叹了?口气。
一归默然从凳上站起,跪在怀清面前,久久都未起身。
从普光山回?去,一归在尹舒面前没有表露分毫,似乎一切如常,对于怀清将自己救出大牢一事只是轻描淡写,随口提了?几句,只是私下问白慕要了?些治伤的疮药。
“你这又是何必?为了?他忤逆你师父,值吗?”白慕替他上好药,忍不住问道?。
一归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回?了?句:“是朋友就?帮我瞒着,他要知道?了?我拿你是问。”
再?后来就?是生辰那日,怀清让一深急召了?一归回?去。
“官府里查的那个凶案和?你有无干系?”怀清兜头?就?问。
一归不答。
“不说话?我可是听说那个姓尹的就?是负责追查此案之?人?!”怀清冷声道?。
一归还是不答。
“你还敢说你与他无甚干系!”怀清将手中茶盏冲着一归劈头?砸下,滚烫的茶水统统溅在一归身上,可他连躲都未躲一下。
“那姓尹的为何要插手一桩凶案?”
“死者是他的一位旧识。”一归声音依旧平静,跪在怀清面前。
怀清冷笑道?:“所以你是承认和?他之?前的关系了?。”
一归仍没有接话,而是从怀里将一本账册掏了?出来:“师父,这是我在漠北各大钱庄里存的银钱,都是您交给我的那些银子,利滚利,再?加上些田产和?房产赚的,全部都存在钱庄里了?。”说着将账册推了?过去。
“你这是何意?!”怀清看了?眼账册,然后转身紧紧盯着一归。
“我过些日子需要出趟远门。”一归缓缓道?,语气里不带任何起伏,“师父寻不着我,不必惊慌,银钱一两不差,都在这里了?。”
“一归,你这是要叛逃师门?”怀清的声音冷厉而充满威胁,突然暴怒。“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已?告诉白慕,如果三日不见我,就?将您和?曹霁石之?间的所有交易公之?于众。”一归慢慢抬起头?,看着怀清,“您的那些账目我每一笔都记在册子里了?,我还留了?另外?一本在白慕那,如果一旦交出去,所有人?就?会知道?,您这位德高望重的普光山住持,一直在和?曹家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到时候官府要来找您问话,将这普光山翻个底朝天,那您可就?不好收拾了?。”
大概是一归的口气太过冷峻,与平时那位乖顺寡言的大徒弟判若两人?,导致怀清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