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天却是她听到最鼻酸的时候,那种心脏突然一颤,一股泪流的感觉从心底深处传上来,她也确实哭了,用力的抱着伊依,“一定要回来,好吗?答应我伊依。”
伊依将下巴抵在嘉木的肩膀,“嗯,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的。”
苏岩主动抱住伊依,“就像嘉木说的,记得回来,这里也是你的家。”
杨嘉木知道苏岩一直是这样的人,她的嘴可以像一把锋利的尖刀一样,但是她的心是柔软的,从来都是。
陆雨应该是那段时间最伤心的人吧,但此刻她哭得比任何人都厉害,抽泣着话都说不完整,“伊依……你……你这个践人,一定要回来知道吧。”
这个寝室这个学期很长时间都只剩下三个人,杨嘉木不知道伊依什么时候会回来,或是还回不回来。
跨年那天杨嘉木一群人坐在学校的操场上,寒风中的冬天,空荡荡的操场除了亮起的几盏昏黄的灯之外,只有他们几个人。
他们买了很多吃的,买了一些酒,大大咧咧的坐在正中间的草坪上。
陆雨很高兴,脸冻的通红,说话还冒着白气,“啊!老娘又老了一岁。”
苏岩抓起一包鸡爪就扔向她,“老一岁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大吼的。”
陆雨一把接过拆开包装,“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小的时候就想长大,长大到一切都能自己做主为止。我受够了被安排好的一切,我他妈的连上个大学都要七大姑八大姨投票决定。每次走到一个分叉路口决定人生的时候,都不是我,你们知道这种感受吗?那种命运握在别人手里,是走康庄大道还是过独木桥我都没法选择,我甚至对此无能为力。”
一瞬间大家都沉默,苏烈不合时宜的开口,“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
苏岩抓起酒瓶,“说你大爷的,喝。”
陆雨憋着眼泪大笑,“喝。”
苏烈也咬开瓶盖,“我大爷不就是你大爷吗?但管他丫的,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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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嘉木裹着很厚的棉衣靠在许南方的肩上,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怀揣着不一样的心事,却用另一幅面孔活在世人的眼前。
陆雨也好,苏岩也好,她自己也好,甚至许南方也是。
大家都不曾真正的将心底深处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跟陆雨相处这么久杨嘉木还是第一次知道她关于家庭的事情。
许南方将嘉木拥在怀里,“冷吗?”
“还好。”
程北主动抱住苏岩,也用着同样的语气问,“冷吗?”
苏岩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想死就松开你的手。”
程北无奈地松开她,“无趣,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陆雨瞅了眼他们几个人,主动躺倒苏烈的腿上,“苏烈,我冷。”
苏烈抖了一下,“我才冷呢。”
陆雨趁机搂住苏烈的腰,“那正好,我们互相取暖,苏烈你擦了什么身上好香啊。”
苏烈用力地推开她,“我不冷了,很热。”
“那正好,你也暖暖我呗,我现在心寒。”
苏烈又想推开陆雨,却被苏岩一个眼神制止住,“靠你一会死不了。”
“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暖暖身子。”
杨嘉木跟许南方也接过酒瓶,大家用力地碰了一下,“喝!”
许南方看了下时间,“还有十分钟,大家都说个新年愿望吧,我先开始。”
陆雨也从苏烈的腿上离开,“好咧,下一个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