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相国寺,进寺出寺的香客络绎不绝,两条相向的人流有条不紊的缓缓流动着,足见其香火鼎盛。
虽说徽宗皇帝崇道,但老百姓可不管这个,他们是那边的菩萨神灵灵验,他们就信那边,相国寺拜佛求子颇为灵验,一些新婚后三五年都肚皮没动静的妇女,来相国寺拜过一次后,往往回到家就能暗结珠胎。
这求子灵验了,连带着庙里的其他业务也跟着蒸蒸日上,以至于人们无论是求升官发财,还是祈福禳灾都跑到相国寺里求神拜佛。
李师师出发到阳谷县前也到过相国寺祈求过此行顺利,从结果来看,除了受了些柴简的气,大体上还是平稳的,于是第二天便带着丫鬟小桃来相国寺还愿。
在通过相国寺大殿的石阶上,除了祈福还愿的,还有一些三步一拜五步一叩的信徒,这些往往都是赤贫的东京百姓,除了求来世,也没别的念想,只想在临死前多向菩萨佛祖表露自己的虔诚。
李师师小心翼翼的避过这些衣衫褴褛的人,便又向右边靠了靠,然后路人的闲话就渐渐的传入她耳中。
“听说了吗?昨晚绿珠的有名有姓的姑娘被一个郓州来的柴大官人给包圆了
!”
“可不是嘛!听说殿府的高衙内气的不行,刚刚才好的病,险些又复发了!”
“高衙内也在?依那位爷的脾气没找那位柴大官人的麻烦?”
“切!别人姓柴,你以为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啊!”
“哦,怪不得,若不是姓柴,怕也没这般财力吧!”
“可不是嘛,这绿珠楼平日里我都只敢远远看上一看,攒一年的钱连摸个手也不能。。。。。。”
李师师跟着两人身后,一边走一边竖起耳朵在听,越听越是火大,这个柴简果然不是好货,若不是他知道自己要入宫了,估计也会被他轻薄。
接着便又想到扈三娘和梁红玉都在柴简手下做事,估计也少不得会被他胁迫,心里就更加愤愤不平了。
这个火气到她走到佛祖像前仍没消散,直到面前的老和尚清咳两声,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仪。
回到高权的宅院,更是越想越气,眼底瞥见柴简送给高权的骨瓷茶碗,便顺手捞来摔给粉碎,把刚进门的高权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姑奶奶诶,怎么突然生这么大气啊?这东京城里谁活的不耐烦了,敢惹李娘子啊!”高权刚从户部报道回来,完全搞不清状况。
李师师
冷冷的回道:“还能是谁?就是那郓州的柴大官人!”
高权一大早就进了户部,没听到东京城里流传的八卦,自然不了解柴简如何又惹了李师师,于是便劝道:“李娘子,那柴简不过是一贪财的山匪,你马上要进宫当娘娘的人,和他置气作甚!”
“高大人,你是怕我坏了你们的生意吧?”李师师冷笑着回道。
高权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话却不能这么说,只得在心里暗骂柴简,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人都胡乱招惹。
“要不我把柴大官人找来,让他给李娘子陪个不是?”高权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