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寄明的食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半晌摸出手机给陆旗拨了过去。
出了事丢得是秦家的脸。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rry……”机械女声冰冷的声音响起。
秦寄明看了眼手机,确认是陆旗的号码……空号?
“请问你们记得昨晚是谁带我走的吗?”陆旗两手扒在酒吧的吧台前,看起来很乖。
小黎认出对方就是昨晚被宁先生亲自带到酒店上的人,对方明明长着一张高冷的脸蛋,但眼底和嗓音的乖觉让她情不自禁软下心肝,但怕给宁先生带来麻烦,于是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们没印象了。”
“那好吧,”陆旗有些失望,楼上的酒店一晚价格不菲,如果可以,他想把钱还给对方,可是酒店对客人的信息保密,酒吧也说不记得了,他该怎么找。
正要离开,一个酒保跑过来,模样有些焦急:“黎姐!驻唱在回家路上出车祸了,最近没办法工作,咱们怎么办,现在应聘还来得及吗?”
陆旗想起昨晚的那个驻唱,他坐在舞台的角落,灯光昏暗看不清脸,可以唱歌,还不需要上网的工作,他眼睛一亮,这不就是适合他的工作吗?说不定昨晚帮他的人还会再来酒吧,这样他也可以找到对方了!
“我可以应聘。”陆旗转过身道,“我唱歌还可以,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现场点几首。”
“这……”小黎正犹豫着,余光瞥见君一水走进来,她赶忙叫道:“老板!”
君一水刚从医院回来,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小黎凑到老板跟前,小声把陆旗和宁宴随的事情说了,莫了问了一句:“怎么办,这人咱招还是不招?”
君一水摸摸下巴,踱到陆旗跟前,玩味地想,能让宴随亲自把人带走的,他这么多年是头一次见着,把他留下说不定有好戏看。
他笑了笑:“可以,就你了,今晚直接来上班。”
陆旗点点头,“好。”
借酒消了愁,连工作也找到了,陆旗有些高兴,干脆回家大扫除,好把东西收拾出来找房子走人。
他没用app,亲自去了趟房屋中介,和中介走了几处,感觉腿都溜细了,最终敲定下一套。
这套一室一厅,位置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但离陆旗工作的酒吧挺近,因为是老小区,老头老太太比较多,小区内的公园每天都有跳广场舞和下棋的,挨着陆旗的楼下还有一家敬老院。
中介也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会相中这里,陆旗笑笑:“这里绿化不错,空气好。”
他东西不多,大扫除的时候很多都扔了,租了一辆货拉拉一气儿搬完,还顺道在花店买了两盆多肉,剩下的家具反正不着急,打算慢慢置办。
规整完一切,陆旗松口气,开始准备晚上酒吧驻唱的工作。
宁宴随正浏览和底下一名二线艺人的续约合同,听到敲门声,他头也不抬道:“进。”
助理曾弦拿着一小沓a4纸走进来,“宁先生,这是你要的有关陆旗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他停下手边的工作,接过资料说道:“你提前看过了,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曾弦有点摸不着头脑,没见过老板和这个艺人有什么联系啊,这到底该说好还是不好?
他硬着头皮道:“陆旗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比较高傲,但长相还是绝佳的。”
没想到宁宴随听完直接就笑了,曾弦心里一猛,完了,是不是说错话了,老板和陆旗实际是水火不容的关系?绝对是姓陆的把老板得罪了!
宁宴随摸了摸下巴,看着资料第一页上陆旗的证件照,眉眼沉静,薄红的嘴唇微抿,疏远冷漠,生人勿近,加上这几年网上关于他的风评,曾弦这么说的确没什么问题。
但想起酒吧那晚陆旗醉在自己怀里的模样,双眸绯红,眼里是满是委屈与难过,被带到酒店了都不知道,还乖乖地跟着他走,全无防备,这样的一面似乎和传言正好相反。
他把资料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清楚写到,陆旗正和目前的娱乐公司办理解约,微博账号已于昨天注销,目前是素人状态。
曾弦看老板一直盯着那页,试探道:“陆旗现下属于黑红的状态,还是很有商业价值的,他注销微博后网友的反应也很大,不如,咱趁着他刚解约……签了他?”
看宁宴随沉思,他又大胆谏言:“据说违约金不少钱,他肯定下血本了,咱们一鼓作气,来他个趁火打劫。”
宁宴随闻言看向他,眼神似笑非笑,“你这么懂,不如你来安排。”
曾弦一哆嗦,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了不了,我先下去了宁先生。”
老板的心思果然不是他们这等凡夫俗子可以猜测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华都作为经济排在全国前列的国际都市,夜生活自然也是丰富多彩,陆旗工作的这家酒吧规模不小,但算是一家清吧,所以不需要驻唱多调动气氛,只要正常唱歌就可以,有客人点歌的话说不定还有小费。
陆旗自己准备了吉他,酒吧还有一架钢琴,驻唱可以自己选择用或不用。
陆旗在后台准备,对这里的环境越看越满意,更重要的是,君一水给他的是时薪三百的价格,他每天来三个小时就有九百块,足够他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