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走吧,”陆旗觉得脸疼,想让他快点去上班。
宁宴随穿上外套转身离开,陆旗在身后开口道:“等等!”
宁宴随脚步一顿,下一刻,陆旗冲过来,两手扒住他肩膀,踮脚在他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拜拜。”
陆旗亲完就想跑,宁宴随半点没犹豫地捏着陆旗的后颈把人扭过来,俯身又亲了上去,噙住那柔软果冻般的红唇不放,直等人哼哼了才轻咬一口,低声道:“我是真的要迟到了,下次再收拾你。”
等人走了半天陆旗感觉耳朵还有点热,摸着有点肿的下嘴唇喝了一整杯凉水。
“小陆哥哥,你看这几幅沙画,”宁秋秋介绍道,“都是我画的,你觉得好看吗?”
陆旗观察着墙上挂着的几幅沙画,是用彩沙画的,有风景画,人物画,上面有宁宴随,陈叔和苏姨,每一个人都画得很传神,被很好地保存着。
“哇,”陆旗惊叹道,“好像啊,秋秋,你学沙画学很久了吗?”
宁秋秋摇头,“不到三个月吧。”
陆旗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我们秋秋真是天赋异禀,画得真好。”
“也没有啦,”宁秋秋含蓄道,“对了小陆哥哥,我要送给你的礼物还在我房间,你等我去拿。”
她跑回房间,陆旗坐在沙画桌前的凳子上等着,忍不住想,秋秋最好别送给他特别贵重的,收了不好,不收又怕会伤她的心。
宁秋秋虽然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但这样的出身和经历让她的心思变得敏感细腻,稍有不慎就容易伤害到她。
“小陆哥哥,你打开看看!”宁秋秋小跑回来,黑色锃亮的小皮鞋在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声音,“我亲手做的。”
陆旗有些好奇,伸手接过天蓝色的礼盒,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是什么啊?”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宁秋秋双手背在身后,两手紧张地扭在一起。
陆旗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幅沙画,画中的人是陆旗自己,画里他系着围裙拿着锅铲,看向前方笑得很开心,画里的许多细节都和陆旗家里的一样,甚至连围裙的颜色都没错。
“秋秋宝贝,你画得真好……”陆旗看了好久,越看越喜欢,“第一次有人送我这样的礼物,谢谢你。”
宁秋秋抿唇,被他叫宝贝两个字而高兴得原地跳了跳,偏偏语气还要显得矜持:“你喜欢就好。”
“秋秋,”陆旗放下画,“你送我自己亲手做的沙画,我也想给你回礼。”
宁秋秋看过来,“什么礼呢?”
陆旗牵过宁秋秋的手,把心里已经想好的话说出来:“是一份特别的礼物——它可以让你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不用担心任何异常的眼光。”
宁秋秋整个人一僵,似乎被其中的什么字刺到,右眼无意识地眨起来,语气慌乱,“不可能……”
“秋秋,”陆旗认真道:“哥哥不骗你,这个礼物的实效是一个晚上,但前提是你要走出庄园的大门,我保证,不会有任何让你不舒服的情绪。”
宁秋秋侧过头,披下来的头发挡住半边左脸,“我不会离开庄园的。”
“秋秋,你不是第一次,对吗?”陆旗嗓音温润,“上次你跑出庄园,机缘巧合来到我家,回去的路上陈叔说你盯着窗外看了一路,你心里其实是想出去的。”
他把宁秋秋掉下去的几缕头发轻柔地别在她耳后,“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哥哥相信你值得更美好的人生,只要你愿意跨出那一步。”
房间内一片安静,只有宁秋秋紧张的抽气声,陆旗紧握她的手,摸到一片濡湿的汗。
过了很久,宁秋秋红了眼眶,已经形状扭曲的左眼也带了几分湿润:“我愿意试试。”
第二天,陆旗去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回来的路上经过小公园,天气好,几十个老太太在公园的一角就着最炫民族风的伴奏跳广场舞,一个个穿着统一的服装,动作也是整齐划一,陆旗站在一旁觉得有意思,看了好一会儿。
“过来一起!”领头的奶奶注意到他,边跳边对他说道,“你们年轻人工作压力大,活动还少,这身体还不如我这个六十岁老太!”
陆旗被她语气里的自信和老一辈人的关怀逗笑,“奶奶,您说得好有道理哦!”
广场舞看着简单,要是想做得标准也没那么容易,陆旗身体协调性很差,之前在娱乐圈的时候孔川还想让他学跳舞来着,结果陆旗在练功房挥汗如雨地练了俩月,孔川看了效果以后斩钉截铁地让他放弃了。
陆旗跟着跳了好一会儿,动作也越来越熟练,额头出了点薄汗,他活动一下四肢,感觉确实不错,“奶奶,我明天还来!”
回到家,他换了身衣服,然后把多肉栽到新换的小花盆里,又给它们新换了一批土,看着两盆肉嘟嘟的多肉,陆旗扒拉几下它们的厚叶片,夸奖道:“小陆,小旗,你们真争气,越长越好看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陆旗:“来了!”
孔川满身汗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封邀请函,“给我倒杯水先。”
陆旗把水放到桌上,问道:“外面很热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你还说呢,”孔川埋怨道,“这楼连个电梯都没有,爬个四楼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