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怎么不看电视。”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听得他没有回答,还从厨房回过头来,缕一把脸边边忙碌的乱发,说道:“不想看电视的话,你上一会的电脑。”说完,又是忙碌去了。
小宝的目光看向了房间角落里的书架旁的老电脑。但是,他也仅仅是看了眼,便毫无兴趣的移开了。他和普通的年轻人不同,他对新奇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的兴趣,与其那样的浪费时间,他倒宁愿,坐在这里,默念一遍的佛经。
就在他端坐在那里,一遍佛经没有念完的时候,厨房里的香气已经飘了起来。因为藏传佛教和中原佛教不同,他们并不忌讳吃荤,因此今天妈妈烧了不少的肉菜给他。
等到他一遍佛经刚刚念完的时候,就像每次一样,妈妈的菜已经烧的差不多,第一道的菜已经摆在了餐桌之上。妈妈系着围裙,脸上晶莹的汗珠,对着坐在沙发上,闭眼念经的小喇嘛,笑了又笑,摇了摇头,又接着去烧剩下的几个菜了。
小宝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走到餐桌边,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筷子和碗碟,摆在了餐桌上,并且贴心的把靠着桌子的椅子,拉了开来,以方便坐下,然后他便站在旁边,看着满桌的好菜,等待着妈妈。
妈妈端着最后的一盘菜走了才出来,见小宝已经摆好了碗筷,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她把菜一大碗的汤菜,小心的放在桌子的最中间,然后解下了腰间的围裙,搭在旁边的柜子上,打开电饭国,先满满的盛上一碗的米饭,放到了小宝的面前,然后自己盛了一个小碗,再坐了下来。
小宝这才也跟着坐下,拿起筷子,默默的夹菜。
妈妈坐在他的旁边,不停的给他夹菜,并轻声的问道。
“小宝,这一个月还好吗?”小宝慢慢的咀嚼着,点头。妈妈又问:“你师父,那麻活佛还好吗?”小宝又点头,沉默了几秒,说了两个字:“还好。”妈妈微笑着,对于他的少言寡语,并不为意。
这些年来,尤其是他懂事,记事以后,他就比同龄的男孩子,成熟稳重的多。也许有一部分是佛法的力量,但是,也有相当是因为先天和家庭的原因。他只有妈妈,没有爸爸,这个问题曾经纠缠了他5岁以前的童年,不但问妈妈,在妈妈这里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他还天真的去问自己的师傅那麻活佛,仁慈的老喇嘛微笑着,没有回答他,却用深邃的眼神,让小小的他,似乎能明白点什么。
所以,活佛说,他有慧根。
后来,他便不再问了。可是,他却不能不想,即使是在寺院之中,他也是能看到别的小喇嘛,经常的会有父亲,母亲一起的来看望,而他,却从来只有母亲,虽然他无比的热爱母亲,但是,这并不能填补他心中的另一块的空白。
妈妈显然是能意识到他的感受的,所以尽量不去触碰这个问题。
而在小宝的疑问中,还有另外的一个问题,就是关于高叔叔的,他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妈妈:“高叔叔哪里去了?他怎么不在我们身边?”从他当时还幼稚天真的眼神中,妈妈能意识到他小小心灵中的一个潜意识,那就是他已经把高叔叔,当成是父亲的代表了。
但是,他又怎么知道,不只是他,即使是妈妈,也是有这种的期待的。只是,现实却是残酷,一道永永远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把她们隔在了两边,不管她们的心灵和情感,相挨的多么的近,但她们的肉体,却永远的像是南极和北极的遥远的距离。他们是不可能生活在一起的。
这是一种无奈的悲哀。
每当她们母子两在一起的时候,不管她们提不提,这两个的问题,都会环绕在她们的身边。这些年来,高叔叔每年都会出现一次,大约是在每年的冬季,在雪季快到,西藏封山前的时候,他都会来看望她们一次。
那也是这个冰冷的家,有一点的家的意味的时候。自她们12年前,来到这个遥远的陌生的地方时起,她们好象在世界没有任何的亲戚,从来没有远方的父母或者亲人还这里看望她们,她们也从来的没有离开过这个小县城,到内地的地方,去看一看。
虽然谁都知道,她们是来自于内地,但是,好象的,她们已经完全和内地切离了联系。
只有这个远方的“叔叔”是她们家唯一的亲戚客人,每年都会伴随着冬季,来到这里。
现在天气渐渐的寒冷,夜里有时候还会下雪,雪季只差几天就要到了,西藏的机场封闭,公路和铁路都会随着天气而渐渐的不正常的时候,高叔叔却还是没有来以往年的时候,高叔叔已经早就的来到,并住上一天,然后再离开。难道高叔叔是要失约吗?或者是高叔叔在内地的家乡,出了什么的意外?这让年轻的小宝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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