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联想起裴谨近来突如其来的清瘦,“偶有不振”的食欲,他越发觉得奇怪,按说裴谨的肠胃应该禁得住折腾,更不可能存在什么水土不服——职业军人哪来那么多的娇贵。
&esp;&esp;难不成是因为他每次不得已吃过药,都要趁没消化前再吐出来?为此多多少少伤及了脾胃,如果是这样,倒是能解释得通了。
&esp;&esp;仝则压下这些疑惑,尽量如常陪在裴谨身边观察。没过多久,京都便派人前来,以试探为主,表达希望能裴谨顾全大局,以戡乱救国为要务,早日出面和曾经旧部晓以大义。
&esp;&esp;裴谨不置可否,借口身体不好推却了,只说试着写信规劝,这么拖拖拉拉间,眼看就入了秋,等到
&esp;&esp;裴谨的嘴唇才一挨上来,仝则的身子忍不住一颤,撑在墙上的手抖了两下,实在撑不住了,干脆扶上裴谨的腰,死死地圈住。
&esp;&esp;两个人贴得更近,彻底黏在了一起。
&esp;&esp;仝则觉得裴谨瘦多了,腰围清减不止两寸,胃部那里凹进去一块,随即鼻子狠狠一酸,真想推开他人先质问一句,要装到什么时候,非得把自己熬得这么辛苦?
&esp;&esp;裴谨没给他机会,唇齿相依的滋味太美好,仝则的味道湿润清新,仿佛比蜜饯还甜,更衬得他自己的口腔里全是清苦的药味。
&esp;&esp;思念像一根不长不短的引线,一个吻点着了火,再也收煞不住了。
&esp;&esp;嘎嗒一声,裴谨反手锁上了门。
&esp;&esp;一响过后,两个人瞬间分开,视线交织在一起,都有了点面面相觑的味道。
&esp;&esp;这是要做什么?无意识锁门动作的背后,裴某人的心思已昭然若揭。
&esp;&esp;仝则凝视着裴谨,这会儿那对双眸近在咫尺,内中明亮的映照出自己的模样——裴谨再要说看不见,他可是一百个不相信。
&esp;&esp;本想问“我是谁?”,可话到嘴边,心里却想着比这个更重要的问题,仝则喘了口气道,“眼睛都好了?”
&esp;&esp;裴谨有点窘,眼看大尾巴狼装不下去了,眼风瞟到一旁放衣服的小榻,他蹭着把人往榻边推,一面含混其词的回答,“我知道你是谁。”
&esp;&esp;废话,难道还真和张来生热吻吗?假戏不能真做,裴行瞻哪能打自己的脸?!
&esp;&esp;仝则又气又无奈,却拿这人毫无办法。偏裴谨一双手爪子半点不老实,边走边往他最敏感的地方摩挲,弄得他浑身上下除了某处,哪哪都成了软的,不知不觉就被推到了榻上。
&esp;&esp;如此小而紧凑的地方,仝则乜了一眼想,他们的第一次还是在农人家,明明看上去挺讲究的人,实际上呢,满不是那么回事。
&esp;&esp;不过气氛到了,谁还会在乎那么多。
&esp;&esp;裴谨脱衣服的速度彰显出军人的利落,须臾露出上身,依然精瘦结实,只是隐隐能显出一点点肋骨的形状。
&esp;&esp;仝则看着心里发酸,酸过之后,又不禁暗暗琢磨,要说力量,这会儿他和裴谨大约也能旗鼓相当。
&esp;&esp;多余的废话一点没有,男人间就是简单直接,仝则痛快地一个翻身,把裴谨压在了下头,扬着下颌挑衅地笑看他。
&esp;&esp;裴谨,“……”
&esp;&esp;看样子是要反攻倒算了,他闭上眼,任由长长的睫毛垂下,摆出一副任君施为的姿态。
&esp;&esp;真乖顺啊,仝则心头烧起一把火,其后又被缠绵的柔情给压了下去,两厢交错着,他凝视着那永远活得盛气凌人的家伙,即便不能视物,仍能游刃有余的构建出一片理想家园,现在呢,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神情恬淡温柔,预备把身心交付给自己,反而他倒有点不知该怎么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