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时常头疼,但都忍着没有告诉谁,只会躲去自己屋里,因为孟家根本就没钱给他请大夫。后来倒是慢慢的不疼了,脑中会时不时闪现过去的事情,有时候是一个背影,有时候是一棵树,有时候是一座宅院。
他将它们一点点拼凑起来,才找回了记忆。
孟深岔开话题:“你的马呢?”
“还没牵来呢,”孟奇嘿嘿笑道,“问柳家借了一匹,他们家用来拉车的,我看这马不错。”
后来孟深看到那马,都不想说话了。
颜色是很喜庆,枣红色,但是鬃毛像乱草,毫无光泽可言,体型也不好,耳朵太大,胸不够挺,背凹太过严重,跟良驹差了十万八千里。孟深心想,他府里倒是有,可惜也不好牵过来。
孟竹也皱眉,拿着刷子就来给马刷毛:“脏兮兮的,该不会是才拉过车吧?”
马的鼻子里扑哧了两声。
“不指着它拉车,柳家能有钱过年?”孟奇拍拍马背,“人家能借就不错了。”
“还不是要了我们五斗米。”
“本来就该给,还能白白借呢。”
孟竹斜睨他一眼,哥哥就是老实,那匹马一天能赚到五斗米吗?柳家是看他们家钱多了,狮子大开口,不过也算了,周围还真没几家养马的。
“哥哥,你会骑吗?”孟竹问。
“这有啥不会的,我骑过牛。”他们家也没牛,播种时都是问人借牛来犁地。
孟深差点笑出声。
牛跟马能一样?
“上去试试,”孟竹道,“别等会去迎秀梅姐摔下来,弄个狗啃泥。”
孟奇无语:“怎么说你哥的?”
然而妹妹泼辣,他最后还是妥协了,踩着马蹬上去。
那马一直拉车,很少被人骑,立刻就开始甩蹄子,孟奇在上面手足无措,拉着缰绳嘴里吁吁吁的,想让它平静。结果那马头越发得劲,往前杵着就跑了起来。
亲戚带来的几个孩子看到孟奇大呼小叫的,在旁边哈哈大笑。
孟深沉声道:“别拉紧缰绳。”
孟奇一愣,略微松开手。
缰绳不再勒着嘴巴,就不是催促它前进的意思,那马立刻停了下来。
孟奇兄妹俩都看向孟深。
孟奇奇道:“你还知道怎么骑马?”
当然,宣宁侯府的祖上是开国元勋,立下赫赫战功,秦家的男儿没有不会打仗的,骑马算什么?可惜他失去记忆后也失去了这一切,弃武从文,孟深淡淡道:“你喂点东西给它吃,一会儿就好。”
孟奇听话得去找干草。
孟深转过身,看到孟溪站在不远处,她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冬菇。
“是要拿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