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两千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样?”
伴随着低喃与叹息,沈亭之感觉眉心处传来柔软温热的湿润感。
……像是被亲了一下。
“沈亭之,你抬头看着我。”陆闻亭压低声音,带着两分难以发现的命令意味。
沈亭之跟着这句话再次抬头,落进陆闻亭自责悲伤,与爱意交织的眼中。
“沈亭之。”陆闻亭轻声道,“你都觉得我没有错了,为什么还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沈亭之揪着衣角,有要给自己辩解的话,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来。
他想说,如果不是自己,宋平不会疯魔。
宋平不疯魔,也就不会无视他人性命,想着用全天下的人,逼迫他回到清虚宫,再也不准出来。
陆闻亭也就不会代替自己死亡,更不会连存在过的痕迹都被从历史上抹去。
可话又被陆闻亭简单的一句堵了回来:
“沈亭之,你是当我没有心,不会痛吗?”
面对爱人的质问,沈亭之喉结滚动了一下,简短回答了两个字:“不是。”
“那你记住,无论是两千多年前,还是现在,你从来都没有做错。”
“恶人不会说因为一个人的话就变好或者作恶,他那么做,是因为他本来就想那样。”
“哪怕嘴上是说着‘我是为了谁谁谁,才怎么怎么样’,也不过是为了找一个,让听的人,听过之后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沈亭之似懂非懂眨眨眼,在陆闻亭期待的目光中点头。
隔了一层的一楼饭厅内。
吃饱的文泽看了眼客厅,又看向楼梯,都没看到沈亭之,最后才看转头看向沈星阑,带着担忧询问:
“我小师叔呢?”
沈星阑扫他一眼:“你刚才没在吗?”
文泽尴尬笑笑:“……没。”
他起初是想从厨房出来的,可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在从客厅传来的谈话声中,精准捕捉到“陆安”两个字。
就在三天前刚刚被陆安吓过一顿的文泽,连滚带爬躲进厨房角落,哪里还敢出来。
沈星阑不明所以看他一眼,搞不懂文泽脸上奇怪表情,还是好声好气回答了他:
“哥带着我外甥去陪还在昏迷的陆闻亭去了。”
文泽“哦”了声,刚起身站起,突然回过神来,瞳孔地震,看向沈星阑:“等会儿,外甥?!”
“是我理解的那个外甥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