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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旧校舍(第2页)

&esp;&esp;她不晓得林鸿华还听不听得见,但林鸿华眼神已无法聚焦,并没有看向她。

&esp;&esp;刘依蓓声泪俱下,握住林鸿华冰僵的手,「我知道情灵可能会对你出手!但我没办法在齐昌浩面前??说出一切!是我??是我害死你的!我应该要尽全力阻止你的!」

&esp;&esp;「爱神邱比特??爱神邱比特??」

&esp;&esp;久违的熟悉嗓音传来,刘依蓓愕然停止哭泣,抬头看见大片白雾聚集在前方,宛如舞台布幕。

&esp;&esp;站在布幕前,总是自信、自带明星光环的那人,正是高郁琪。

&esp;&esp;只见高郁琪手指按着那个爱心橡皮擦,深吸口气,说:「请您让依蓓顺利跟齐昌浩在一起吧,我会放手的。」

&esp;&esp;「不!不该是这样的!」刘依蓓猛力摇头,痛哭失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求的是这个!那样的话,我就不会自己又去??」

&esp;&esp;原本盘腿而坐的高郁琪向后倒下、四肢伸瘫,同时浮上空中。

&esp;&esp;「啊??啊??」高郁琪呻吟着,无法动弹,神情满是痛苦与恐惧。

&esp;&esp;白雾深处走出另一道人影,赫然是另一个刘依蓓。

&esp;&esp;「不??不要??」刘依蓓呜咽着,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esp;&esp;前方那个刘依蓓的嘴角敛尖如刃,齐刘海下的细长双眼冰冷,与地上泣不成声的刘依蓓四目相接。

&esp;&esp;「爱神邱比特,如果您没办法让齐昌浩爱上我,那么,请让齐昌浩喜欢的人消失在这世上。」

&esp;&esp;白雾里的刘依蓓大步走向漂在空中的高郁琪,右手倏地穿进后者腹中,无情揉捏。

&esp;&esp;高郁琪五官纠结,却只能发出乾涩的呻吟,刘依蓓左手再自天灵盖逕直插入,高郁琪四肢抽搐,鲜血逐渐从眼耳鼻口汩汩流出。

&esp;&esp;「不??不??对不起??」刘依蓓连连摇头,「抱歉??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郁琪??」

&esp;&esp;白雾里的刘依蓓猛然抽出双手,高郁琪重重坠地,轰然消散成烟。

&esp;&esp;「情敌消失,完成。」她看着地上狼狈的刘依蓓。

&esp;&esp;「为什么!从来没死过人!为什么独独应验了我的愿望?」刘依蓓对情灵扮成的自己嘶吼,「我只是??听阿华说郁琪找了爱神,太慌张才乱了套!你为什么真的杀了她?」

&esp;&esp;「想杀她的人分明是你。」

&esp;&esp;除了身体,情灵也借用刘依蓓的嗓子,只是混杂了机械音、吐信嘶声、尖锐哭嚎,自四面八方一齐轰下。情灵的嘴巴并没有动,刘依蓓一度错当是自己心中的声音。

&esp;&esp;「不!我没有!我没有!」刘依蓓使尽气力大喊,试图压过她无法承受的话语。

&esp;&esp;「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

&esp;&esp;情灵的身躯开始抽搐,发出诡异的声响,头部随着声响一下一下地歪往左侧,刘依蓓惊恐地大口喘气,看着情灵的颈子转眼超过人类能负荷的角度,歪折直到左耳触肩,右颈却仍继续拉伸、继续拉伸。

&esp;&esp;大幅拉展的右颈皮下有什么在蠢动着,像火山熔岩咕嚕低语,又像万虫鑽动其中,直到驀然爆开一个黑色的口子,一张神色苦楚的脸自其中鑽伸而出,似乎迫不及待想呼吸外头的空气。

&esp;&esp;刘依蓓几乎喘不过气,那是林鸿华的脸。

&esp;&esp;她低头一看,地上林鸿华的身躯已经僵硬、没了鼻息。

&esp;&esp;「阿华??呜啊啊??」刘依蓓哀泣着,「你到底想要什么?」

&esp;&esp;情灵颈边又挤出另一张脸,嘴唇像岸上的鱼奋力开闔。她也认得,是许胜宏。

&esp;&esp;紧接着有两张脸先后挤出,是蔡怡安和她男友。

&esp;&esp;四张死白的脸和情灵歪折的头等大,前后晃动、互相摩擦,个个显得苦不堪言。

&esp;&esp;又一张脸从中间冒出,将先前四张脸挤得更显痛苦,正是高郁琪。

&esp;&esp;「这是什么?」刘依蓓尖声道,「所有你杀过的人?」

&esp;&esp;情灵颈侧活动并未停止,有更多张脸啵啵啵地冒出,却只有前四张脸的一半大小,刘依蓓认出其中几人,都是北善高中的学生。

&esp;&esp;「是曾经向我问事的人。我从之得到的精气越多,能化显出来的形体就越大。」情灵回应,继续有脸冒出颈侧,转眼累积了二十几张,刺耳嗓音伴随着脸谱的嚎叫,「一旦有求,魂魄便会与我產生连结,直到求愿完成、或自行破灭,连结方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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