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如果我有任何一次没有出手,郎君眼下都可能不站在这里了。”
慕容显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虞姜打算再多说两句,只听慕容显一笑,“好啊。”
“小娘子说的没错,我被你救了两次性命,于情于理,都应当还人情。”
虞姜立刻顺着他的话就往下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先令人去准备住所。”
其实地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慕容显进去而已。她回身过来又有些迟疑,“临近正月,郎君……不回去?”
北朝早十几年前就已经从上而下汉化了,说汉话,穿宽袍大袖的汉人衣裳,甚至朝廷上都是照着九品中正制。
这临近正月年关,都是一些祭祖全家在一块的重要日子。
“我就算赶回去,路上也来不及了。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赶路。正好小娘子说起这事,那么我也算是顺道留下来吧。”
虞姜一听点头,她想起她曾经看的那枚私印。元城公这个名号,她没有听过,也不知道在北朝到底算得
上是什么样的名号。
“这一路郎君辛苦了,现在早点休息。”
她正欲让侍女领慕容显离开,冷不防慕容显突然问一句,“你如今的境地是不是十分艰难?”
虞姜眉梢微扬,她谨慎的打量他,“郎君何意?”
“若是真的艰难,有没有想过换一个地方?”
慕容显笑问,双手放在他自己的腰身上,瞧着就是再随意不过的一句话。
“换一个地方?”虞姜盯着他,他面上依然还是平常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树挪死人挪活,你那个兄长还有族亲显然已经是将你们几个当做累赘,再留下来,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指望他们给你们留个栖身之地,至于其他的,恐怕是想都别想了。”
虞姜早已经见识过他的本事,听他嘴里说出自己的事,也没有多少奇怪。
“郎君,可是我能去哪里呢?”她反问,“若是离开,可是我和阿娘如何安身立命?”
她笑了笑,“难道,郎君还想我去投靠郎君么?”
轻轻巧巧一句话,顿时把话头都丢给慕容显了。
“好啊。”慕容显笑道。
虞姜一哽,慕容显点头道,“如果小娘子真的想,那么我也乐意至极。”
“罢了。我不喜欢寄人篱下。”她望着他笑,“郎君好意,可是我却不能真的让郎君背上那么重的担子。”
就算真的要走,她也必定是找好了可靠的靠山,并且已经谋划好一切。看慕容显的年岁和行事作风,就算身上担着个什么爵位,但肯定还没有入仕。
两人素昧平生,一时冲动话说出口,她要是当真,那她就是白活了。
她这话说出来,慕容显嘴角挑起一抹笑,似乎那话他从未说过。
“阿姊,这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