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矜把睡装得更死了些,只等一声房门的声音。
可是不知等了多久,那道门声始终没来,怕不是男人动作太轻,她没听到,正要睁开眼,床边忽然塌陷了一片。
这下,她大气都不敢喘了。
沈逸矜侧身蜷缩着自己,动也不动,脑海里想起昨晚的事,说什么也不想面对。
面前投过一片阴影,她恨自己没有把被子盖过头顶,后背还有风钻进来,凉丝丝的。这种前后夹击的感觉,让她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水深火热,凌乱的额头上跟着渗出点点虚汗。
偏偏胳膊下不知道压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硌得生疼,她也只能任凭那股疼意蔓延,整个人像只连挣扎都不会的鹌鹑,不敢妄动一分。
可男人似乎没有电话里说得那么急迫,坐在床边好一会也不走,没有动作,没有言语,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种未知更让人恐慌,沈逸矜只能想到他在看她,只觉得比昨晚上更让人羞耻。
正不知道这种社死现场还要持续多久的时候,后背的被子被人拉起,拢到了她脖颈上。
那温热的手不小心触碰到她,沈逸矜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使劲闭眼,眼睫毛下抖动一片簌簌阴翳。
好在男人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而后阴影离开,耳边很快传来房门的声音,接着是套房客厅外大门的声音。
“呼——”
沈逸矜睁开眼,重重吐了口气,从胳膊底下摸出硌着她的东西,是一枚铂金的戒指,是昨晚婚礼上男人给她戴的婚戒。
她放到床头柜上,却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沈逸矜拿起来瞧了眼,这分明是男人留下给她的,是昨晚的补偿?
昨晚上,是她表姐苏萱萱和祁渊大喜的日子。
可苏萱萱临阵逃婚了,她顶包完成了婚礼。曲终人散时,她等在婚房里,想和祁渊谈谈接下来的事,是继续演呢,还是直接走人,可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
起身去洗澡。
浴室里,沈逸矜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红痕遍布,默了默眼。
打开水头,氤氲水汽渐渐弥漫开,男人身上滚烫的温度如水般浇头而下,温柔与暴戾,没轻没重。隔着水雾,那双狭长的眼像个无底深渊,缠紧她一起往下坠……
穿上浴袍,拿起酒店的ipad,沈逸矜在购物区给自己选了整套衣服。等待的时间里,发现手机没电了,接上酒店的万能充,很快,很多未接电话和微信接踵而至。
有个“闻哲语”的人名占了大半。
正想视而不见,闻哲语又打来了,沈逸矜只好接起。
“矜矜,起来了?”对方很明显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