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距离大概有十几米,沈逸矜看不清祁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阴沉的气息,老太太垂着头,不再吭声。
那画面有点诡异,令人不敢妄猜。
就像看电影看到最悬疑的部分,很多线索指向某个答案,一切昭然若揭。
可沈逸矜按了退出键,不想再看下去,她有预感那是个悲伤的故事。
人活着何其不易,何必自寻烦恼,给自己找不痛快?
告别离开的时候,沈逸矜特意选了小路,绕开疗养院的正门,不想与祁渊碰上。
谁料到,还是被祁渊身边一个保镖发现了,回头报告给了祁渊:“我看见太太了。”
祁渊点头:“去查一下,她来看谁。”
其实他也看见了。
那袂身影走得匆忙而落寞,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傍晚,太阳沉进高楼大厦的背后,被裁剪成几何形状的天空泛出一层一层不同程度的红,渐渐晕染成人间美好的样子。
其实也就是个假象。
真正的人间美好根本不需要天空来装模作样。
沈逸矜坐在路虎车里,微凉的风划过指尖,眼里看着那点红渐渐淡出视线。
姨妈陈宜兰打电话要她回苏家一趟,说有重要的话和她说。
下车时,吴妈说会在附近等她。
“谢谢,我会尽快出来。”沈逸矜道了谢,提着福记的两盒蛋挞走进苏家大门。
丁姨从厨房的窗户里看到她,跑出来接她。
沈逸矜把蛋挞递给她,两人说笑着一并往屋里走。
“我姐有消息了吗?”沈逸矜低声问。
“有。萱萱发了消息回来,要钱,她和顾勉跑到临川去了,现在两人在那边不肯回来,你姨父姨妈气死了。”丁姨悄悄说。
顾勉是苏萱萱的男朋友,一个一清二白又好吃懒做的混小子。
苏家只有苏萱萱一个独生女儿,苏瑞林夫妻俩说什么也看不上顾勉,几次棒打鸳鸯,苏萱萱和顾勉分分合合,没想到最后两人会在祁苏联姻的婚礼上一起私奔。
狗血又激情。
沈逸矜笑着进了门。
陈宜兰在客厅沙发上坐着,脸色暗沉,看见外甥女,眼皮稍稍掀起,却没有笑容。
丁姨把蛋挞放到茶几上,笑着说:“矜矜带来的,特意给你买的,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