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苏露出个笑,“大抵是长了年岁,你可是觉得孤越来越啰嗦了?”
“臣不敢。”阮程娇慌忙摇头,“臣只是觉得,陛下如今温柔了许多。”
若是过去,她多半不会注意到这样的小事。
阮程娇记忆中的元苏,是个一心扑在在江山社稷的女郎。
“是吗?”
元苏笑笑,并未放在心上。
从云台山回来,就是程娇的生辰。过去三年,她都是赐程娇一些金银田地做生辰礼。偏程娇实诚,每回都上书,禀明已将这些金银土地以朝廷的名义分给了东南四郡的百姓。
她有大义,元苏甚为欣慰。却也觉得自己亏欠了她许多。
好在今岁她就在京都,需要什么也能当面问清楚。元苏道,“且不说这个了,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生辰礼?”
“臣要什么都行?”
“自然。”元苏鼓励道,“你且说说,只要孤能做到,必然会送你。”
“那——”阮程娇仰起头,目色里隐隐藏着些笑意,“陛下送我这个小木人,如何?”
金银田地,她根本不缺,但元苏手中的这个小木人却是稀罕。
“。。。。。。”
元苏怎么也没料到她会瞧上这个。
一时神情微僵,这个小木人——
她看向正等着的程娇,那张过分美丽的面容此刻亦有些紧张。
“程娇。”
元苏干巴巴地唤了她一声,暗怪自己刚刚话说得太满,道,“你再要个其他的物件吧。”
“这个。。。。。。不行吗?”
阮程娇心中一紧,元苏摇头又道,“不是不行,只是孤原本是做了一套木人、木剑、木马预备在大婚时送给凤君的,着实不好转送旁人。”
更何况颜昭是真心喜欢她做的这些小物件,每晚临睡前,总要将小木剑和小木马摆在枕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一想起那双漂亮的眸子,元苏微微露出些笑意,“他自小就养在府里,比不得我们在外见惯山河美景。这些木制品,送你显得太轻,赠予凤君,却是一个念想。”
“。。。。。。”
阮程娇眸光微闪,重新低垂下眼,“臣明白。”
宫里一入了夜,总显得格外寂静。
椿予掖着手在福宁殿外的甬道上张望了许久,也没见着陛下仪仗。他悻悻转身,才要禀了凤君。一人的脚步匆匆而来,是崔成。
“凤君果然还在等着?”
忙不迭缓了口气的崔成往福宁殿里瞥了一眼,等椿予点头,方低声道,“陛下仪仗马上就到,凤君可说了是何事这般着急,要陛下今晚务必前来?”
椿予摇头,他只知道今夜里,凤君时不时便捂着脸偷偷笑着。究竟所谓何事,却是没有与他们吐露半个字。
崔成心头一梗,正要再开口。甬道里,提着灯笼前行的內侍已然高呼圣驾清道。
他与椿予忙退到一边。
燃了莲灯的内殿里,清香袅袅自鎏金的香炉里丝丝缕缕散出。
“陛下。”
坐在软榻上的男郎发丝半挽,一双眼悄悄看向身侧的元苏,耳尖微红的瞬间,又蓦地收回视线,只把交叠在一处的双手紧张地蜷起,话都结巴了三分,“素月先生说。。。。。。说我的身子已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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