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此事现在说来只怕是为时尚早。”太后心里早有盘算,“起码也得等到徽韫年满十五方可。这些日子你不可再胡闹生事。”
&esp;&esp;“儿子知道了。”
&esp;&esp;“去吧。”
&esp;&esp;太后打发走皇帝后又把徽韫传到长乐宫聊了许久,徽韫这孩子比起其他人多了几分莫名的乖巧,不过这正是她的与众不同与可爱之处。
&esp;&esp;虽然不是亲生的祖孙,但其父萧几何唤她一声姑母,二人之间也是斩不断的血缘。
&esp;&esp;徽韫回椒房殿的路上脑海之中始终斡旋着太后的话。
&esp;&esp;要听皇帝的话!
&esp;&esp;不要太计较昨天晚上的事了!
&esp;&esp;一切都有哀家在背后替你撑腰,有什么委屈的只管来告状,还有就是……多与皇帝相处。
&esp;&esp;刚想到此处戚楚斓来报:“陛下的龙辇已经往椒房殿方向来了。”
&esp;&esp;徽韫噢了一声傻坐着没动。
&esp;&esp;像是察觉她的害怕,戚楚斓蹲下握住她手:“娘娘这是怎么了?”
&esp;&esp;戚楚斓是宫里唯一一个徽韫还比较信任的好朋友了。
&esp;&esp;她如实回:“我怕他。”
&esp;&esp;戚楚斓心惊:“那可怎么办?”
&esp;&esp;徽韫努着嘴不让自己哭掉眼泪:“自从上次去过建章宫后,我回来做噩梦都是他,我梦见他摔东西打我,我好害怕跟他单独相处。”
&esp;&esp;戚楚斓顺势搂住她拍拍后背:“那奴婢去替娘娘打发陛下走。”
&esp;&esp;“可以吗?”徽韫露出一丝期待的目光。
&esp;&esp;戚楚斓点头:“可以的。”
&esp;&esp;于是戚楚斓就以建章宫之事为由,宣称徽韫因怒气未消并不想面见圣颜,如此一来有自知之明的成化帝也不敢生闯。
&esp;&esp;事情果不其然,成化帝因内疚,没再说要进去,只是临走之际,回头又看了一眼椒房殿,视线落在戚楚斓身上时,比对其他人多了那两秒。
&esp;&esp;只不过推了一次两次可以,长此以往可就不太合适了。
&esp;&esp;于是徽韫找到叶灼,叶灼听言微微皱眉。
&esp;&esp;徽韫对手指:“我不敢单独见他,所以想你陪着。”
&esp;&esp;叶灼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娘娘难道是忘记了?奴才还杀人呢。”
&esp;&esp;想起来自己之前对他的偏见徽韫也觉得有点惭愧。
&esp;&esp;她尴尬的笑了笑:“可是你不摔东西也不骂人啊。”
&esp;&esp;这倒是真的,哪怕是杀人,叶灼也做得慢条斯理,让人挑不出毛病。
&esp;&esp;成化帝在如愿入椒房殿见到徽韫时也很心虚,二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先一步讲话,拖着拖着晚膳已经被布置好了,秋姑姑知道二人必然有许多私事要讲,于是识趣的带着其他人下去,只留下叶灼在一旁,慢条斯理的替二人布菜倒酒。
&esp;&esp;成化帝虽也很不喜叶灼这人,这次却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他不得不承认一点,叶灼处理任何棘手的事似乎都游刃有余,完全不像他这个年龄段男人该有的冷静,也难怪太后委以重任,将他提拔成司礼监的首席太监,又调遣来此处伺候皇后。
&esp;&esp;徽韫的一整个心思都叫身侧布菜的手给夺去了,连夹个菜都能做得这样细致和美妙当真是没谁,她久久盯着叶灼纤细修长的竹节手指许久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