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顺着他的下巴,在咽喉的地方缓缓滑动着。
鼓起来的喉结。
那是生命的特征,些微的颤动。
呼吸。
我感觉自己心间在颤动。
我,“别动,我是生手,别伤着你。”
“嗯。”
最后两下,完满的完成了任务。我把刮刀在毛巾上擦干净,弯折上,放在旁边的红木茶几上,又递给他一块毛巾,擦了擦面孔。
我忽然想起来,昨晚我们什么措施也没有做。
他没有使用安全套,我的避孕药也已经停了很久,那这样,我们会不会,再拥有一个孩子?
有人说过,生活就好像是珍珠项链,拽断,那些美丽而珍贵的珠子就会滚落,在地板上奔奔跳跳,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如果没有及时把它们找到,也许就会永远失去它们。
这样的情况下,有一个孩子,会不会可以让我们整个生活完全向前推进!
再也不用看身后?
勋世奉拉住我的手,靠近,然后,轻轻坐在他的腿上,我单手揽住他的肩膀。
“冷不冷?”他问我。
我摇头,我穿了一条长达脚面的丝质睡裙,不过批着一条羊绒大围巾,显得暖暖的。
他刚洗完澡,头发没有完全干,手指插进他浓密并且极其桀骜不驯的头发,手感异常饱满,可是我却在晨光中看到他鬓角边上有一根改变颜色的发丝,显得有些灰败。
“这有一根白发,要揪掉吗?”
“不用。”
北美上层人士不染发,头发只要打理精致就好,至于颜色,本来是什么颜色就应该是什么样子,完全不用为了所谓的美观和恢复年轻什么的目的去改变颜色。据说,曾经是好莱坞演员的里根出任美国总统之后,把自己打扮的好像一个华而不实的纨绔,他喜欢染发的爱好曾经遭到东岸的上流社会的群嘲。
我的手指继续揉他的头发。
总感觉,他好像一只拥有很坚硬头发的大猫。
他看着我,似乎正在等待我再一次首先说话。
我想了一下,决定坦白,“Arthur,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栗舟庭和徐樱桃见我,似乎都是一个目的,他们因为知道你想要把万荷千峰园拆掉而惴惴不安。栗舟庭给我的理由是万荷千峰园是燕城的文化遗产,那是苏家的先人留给苏家同时也是留给燕城的瑰宝,毁之不详。徐樱桃也是这个理由,不过,我总感觉,他们好像另外还有想法。”
勋世奉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就好像昨晚,我一直看着他一般。
“Alice,你的意思呢?”
“嗯。”我又抓了抓他的头发,“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栗舟庭和大堂哥都开口了,能帮得上忙,应该帮这样,这样,才显得我们做亲戚是很有诚意的!至于徐樱桃他们其他的想法,既然人家没有开口,也就不用去想。五爷爷也说,翻过山那边的隔壁的园子是好东西,既然是好东西,那就留着呗。你说呢。”
他没有说话。
我,“他们都说你拆园子为了我。我们这还没怎么着呢,一顶褒姒妲己的大帽子就已经准备好了,似乎还是按照我脑袋的尺寸剪裁的,随时都能直接扣在我的脑袋瓜子上。特别合适,这还不是我们在专卖店购买的ready to wear的成衣,是高级定制,绝对的高级定制。”
勋世奉,“以后,我们要回燕城住,不能总是麻烦五爷爷,住在这里。”
我,“为什么要来燕城住,我们以后,不是应该住在纽约吗?”
他的手指忽然有些控制不住,捏的我有些疼。
但是,只那一下,就松开。
我看着他,“既然,你有一些不想让我看到的东西,那么我就蒙上双眼,避而不见,自己也离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