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锦接来一看,但见那木盒通体呈暗红色,有她的两只手长,宽度约合一指,盒面正中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大鹏,以金边描绘,分外醒目。木盒入手挺沉,除了盒面上的大鹏外,并无其他的文字和图画。
打开盒子,又见盒中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牌,上面写满了文字,似是金文大篆,她一个字都认不出来,想来也就是跟普通的拜帖文差不多吧!所以她并未在意,迅速将盖子合上了。
姬仇获救本是好事,但贸然接了大公子的拜帖,定会引起阿妈的不满,这可如何是好?
思虑再三,雪锦最终还是决定将拜帖还了回去,“九零弟弟,麻烦你跟大公子说一声,他的寿宴我去不了,抱歉了!”
九零闻言先是一愣,转而又换上了温和的笑脸,柔声道:“姑娘是在说笑吗?据九零所知,还从未有人拒绝过大公子的拜帖呢!别说是拜帖了,就算是大公子的口头邀请,也从未有人胆敢拒绝呢!”
话音虽柔,却是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毋庸置疑。
雪锦怔怔,拿着拜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知所措。
“大公子的拜帖我们收下了,麻烦你回去告诉大公子,雪锦姑娘一定会准时出席大公子的寿宴,并且会给大公子一个惊喜!”浑厚的声音适时出现,代替雪锦做了抉择。
“如此甚好,那我就先告辞了!”九零拱手道,慢慢向后退了去,行了个标准的周朝下级辞别上级的大礼。
雪锦方才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了路石林的头顶上,呵斥道:“你怎么可以替我做决定?哈?这下惨了,肯定会被阿妈骂到死的!还说什么惊喜,怕是只有惊吧!何来的喜?”
“你不是很想去吗?可以长点见识,满足一下你变。态的好奇心,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你没听他说吗,大公子的拜帖是不能拒绝的!”路石林连忙辩解道。
“我……好吧,这次多亏了大公子,八百哥哥才能得救!”雪锦笑应道,很快释然了,路石林说得没错,她确实很想去参加寿宴,长长见识,不过这也算不上变。态吧!
思及此,她不禁抬起头来,又要对路石林一通怒骂,却见路石林忽而笑得很猥琐,一脸戏谑地问道:“你跟姬仇很熟吗?什么时候八百哥哥八百哥哥喊得那么亲热了?”
“我!懒得理你,我是看云绣那么喊,才跟着喊的好吗?”雪锦忙应道,对云绣使了个眼色。
云绣会意,立即张嘴声源:“是的呀,云儿一直喊八百哥哥!”
“云儿向来有礼貌,对谁都喊哥哥姐姐叔叔婶婶,这有什么稀罕!但是你不一样,呵,想当初本少爷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你喊出一声哥哥的好么!姬仇这么快就收服你了?啧啧啧……”路石林咂舌道。
雪锦被逼得炸了毛,忍不住喝道:“问题出在你身上好吗?你怎么就一点儿自知之明都没有呢?呵,情商低就算了,人品还那么差,智商也捉急。想了一晚上什么主意都没想出来,最后还是靠大公子把姬仇给救了出来,这么次,你就不害臊吗?”
“你!”路石林大手一扬,就要打下去,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换成了一声咆哮,“哼,你侮辱本少爷的人品可以,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本少爷的智商好吗?本少爷可是靠聪明才智吃饭的!”
“我呸!”雪锦狠啐了一口,翻起了白眼,不屑道,“颅骨尚未闭合的不完全进化体还敢这么嚣张,指不定哪天你丫就不明不白地被自己的头发给扎死了……”
“白痴,头发怎么能扎死人?”路石林不以为然地回骂道。
“确实,头发按理说是扎不死人的,但你丫是人吗?呵,姐姐我一巴掌就能拍死成千上万的细菌,你丫怎么就不能被头发扎死了?”雪锦说罢,作势又要往路石林的头顶拍去。
路石林慌忙闪开,向后退了几步,二话不说,铁青着脸最后瞟了雪锦一眼,甩手离开了,步履匆匆如流星,眨眼便消失了踪迹。
雪锦又气又恼,指着路石林远去的方向又大骂了一通,方才解气。
云绣惴惴不安地立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愈演愈烈,直到最后彻底熄火,脸上表情翻来覆去,心里更是急得不可开交,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解,各种纠结,只盼望着哥哥姐姐能早些消停。
有这样的哥哥姐姐真伤脑筋!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搞不好还要动手动脚,上房揭瓦都说不准!唉,想过太平日子咋就这么难呢?
“吁……云儿,咱别理他,吃饭去!”雪锦总算骂完收工了,拉着云绣办起了正事儿。拜帖小盒子被她随手塞进了怀里,沉甸甸的,时刻警醒着她,大公子的存在。
与菖蒲的不待见形成鲜明对比,雪锦对大公子虽然也有敬畏,但好感还是偏多的,因为大公子从一开始就对她很温柔。
大公子也不是坏人吧,只是心思比较难猜而已!
如是想着,她倒有几分期待大公子的寿宴了,不过那个所谓的惊喜该怎么办呢?她除了会些手工艺以及烧得一手好菜外,别无所长,要让大公子眼前一亮,还是颇有难度的!
寿宴也就是生日,生日的话,要不做个蛋糕?
一念至此,雪锦忙抓着云绣问道:“云儿可知道大公子要办的是多少岁寿宴?”
“在六十岁以前,通常是只有十岁整数才会办一次寿宴呢!大公子他应该是二十岁吧?”云绣仰着头猜了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