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柱却遇上了比我更烦心的事,章小芷有男朋友了,是县里某个干部的儿子,第一周来学校找过章小芷两次。金柱去问她,章小芷坦白的告诉了他。她不知道,也不敢相信这个调皮捣蛋的学生一直深深的暗恋着她。
周五的时候,精神颓靡的金柱邀我一块去金玉家看看。我也正有这个想法,特别关心她在小虎家这段日子过的到底怎么样。自从那次到金家闹过事以后,她再也每回村里。可儿本来也想去,但是考虑到没有人带信回去通知家里,她就只好牺牲了。
我们坐车去了隔壁镇,在小虎家门口下车。正门口抽烟的小虎见到我们,表现的比较冷漠。进屋喊了声金玉,就自己出门去了。
“我想揍他。”金柱撺着拳头气呼呼的说。
“弟弟,沈丹,你们俩怎么来了?”
我们俩一起回头,看见满脸欢喜的金玉。
“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啊。”金柱说。
金玉把我们引上楼,招呼我们看电视,自己下楼去给我们做饭。稍时金玉的公婆上来了,我们起身礼貌的打招呼,他们的态度却和小虎一样。这让我们来心中有了些怨气。
“要不我们回去吧?”我提议说。
金柱站起身,又坐下:“我还不知道我姐过的好不好呢,现在不能走。”
金玉做好饭后,给我们端了上来。没有什么菜,只是在炒饭里加了鸡蛋和一些肉丁。金玉不好意思的说:“你们将就着吃吧,不知道你们来,我也没去买菜。”
“不知道是那个小偷,我早上买的鸡蛋,这会就少了四个。”金玉婆婆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钻出来:“成天就知道在家吃吃喝喝,正是不干,我儿子挣钱可不容易呢。”
金玉对着我们笑,假装没有听见她婆婆的指桑骂槐。
金柱气的鼻孔里都快冒烟了。我只是越发的愧疚和自责,要不是我把金玉睡了,她现在的生活是不会这么苦的。
憋着气吃了饭,金玉提出来要带我们出去走走。路上我们自然问起了她在这个家里的生活。她强颜欢笑,说自己过的很好,公婆和丈夫都很疼她,从来没受过一点委屈。
“真的?”金柱不相信的问。
“真的。”金玉勉强的笑容突然被滚落而出的眼泪,浇灭了。
金柱气愤的说:“姐,你不用装了。我都知道,大不了跟他离婚,咱们回家去。”他又回头对我说:“兄弟,我姐是因为你受的苦,她要是离婚了,等你长大,你娶不娶她?”
我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说话啊,娶不娶啊?”金柱急躁的催问。
“我娶。”我说的根本不是心里话。
“姐,你听到了,沈丹愿意娶你。你去把婚离了吧,咱们回家呆几天。”金柱说。
金玉擦干净了眼泪说:“你别瞎说,我才嫁来几个月,要是离了,大家不都得笑话我啊。就算离婚了,我也不可能改嫁给沈丹啊,等他大学毕业了,我差不多都快到三十岁了。”
我飞快的算了下,纠正说:“用不了那么久,最多才二十六七岁。”
“好了,你们两个小傻瓜。”金玉说:“你们不要说这些了。我一直在努力,我相信他们家人最后会好好待我的。”
我和金柱俱是一声叹息。为了查明他们家到底对金玉有多么的不好,我和金柱决定按原计划留下来住宿。我们被安排在楼下的房间,不知道都有多久没住人了,屋子里脏的厉害。但我们也只好屈就了。
不多大一会儿,我们就听到楼上传来吵架的声音。我们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争先冲上楼去,房门从里面反锁了,吵骂也没了。金柱等不及的飞起一脚踹开了房门。虽然我们俩年纪相当,但是武力值完全是两个档次。
我们的突然闯入,把屋里只穿着短裤的小虎吓了一大跳,金玉坐在地上哭泣。金柱扑上去就和小虎厮打起来。我过去把金玉扶了起来,在灯光下,我看见她手臂和腿还有胸口上有好些红肿清淤,还有几道拉破了的伤口。
小虎毕竟年纪大些,金柱逐渐不敌。我上去帮忙,竟然被小虎一下给推出老远。我在屋里四下寻找,发现地上有一根铁棍,抄起就朝小虎后脑勺砸去。小虎捂着脑袋回过头看着我,还没什么反应,就倒地上了。地上很快就涂了些血迹。
“金柱?”我喊道。
金柱豪迈的说:“没事,死了我顶罪。把我姐带上我们走。”
我去金玉的时候,她还不肯走。金柱大吼一声,金玉抓起自己的衣服就起身了。楼道里撞上金玉的公婆,他们试图阻拦我们,被我推开了,金柱也随后下来。他们家门口已经聚了些不明真相的群众。
(空巢:留守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