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我的声音?”我眉心紧锁,冲林肖问。
林肖打开他的手机,“您自个儿听听。”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里传来,他打电话时的通话录音,林肖态度恳切地跟我说傅言深的情况,请我过来医院看看他。
“他受伤活该,谁让他先动手打人?还想我去看他?让他去死好了!”
录音里,清晰地传来属于我的声音,我倒吸一口凉气,同时,背脊发凉。
我根本没接过这通电话,但是,为什么,确实是我的声音?
“盛小姐?”
“林肖,这话不是我说的,声音确实跟我的声音一样。”我说着实话,满心的疑惑。
“那就怪了……”林肖若有所思的样子说,“我去查查是怎么一回事。”
“我这几天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手机在公司会放着充电,难道是有人接了我的电话,又冒充我的声音?”
我思索道。
我的办公室也就萌萌一个女生进出,她的音色跟我的完全不一样,而且,她也没理由这么做。
“我去查,您还是去安慰那位祖宗去吧。”林肖一脸苦恼的样子,“他真以为你对他绝情了,除了那通电话,你又一直没来看他。”
“看他那副样儿,肯定是那个病又犯了,劝他去做心理咨询也不肯。”
我现在也是弄明白了,傅言深是听了“我”说的那句话后,扎心抑郁了。
不是故意作死卖惨。
刚刚我还讽刺挖苦了他……
我呼出一口闷气,转身走回病房。
“都彭”打火机发出“叮”的一声金属脆响,蓝色火焰点燃香烟。
男人穿着深蓝睡衣,靠坐在床头,低着头,看似用力地吸吮香烟,一连深吸好几口,才呼出青蓝的烟雾。
刚呼出,他又深吸起来,极度依赖的样子。
香烟里的尼古丁可以使大脑产生多巴胺,带来愉悦的感受,缓解焦虑抑郁的情绪,不过,只是暂时的。
饮鸩止渴而已。
尤其对他这种做过心脏移植的人来说,无疑是慢性自杀。
我走到床边,沉浸在低落情绪里的他,反应也是迟钝的,我强势地摘掉他嘴里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男人抬首,瘦削凹陷,病态白的俊脸,一脸颓靡,一双深陷的黑眸里,白眼球爬满红血丝,一脸的……高冷。
我也没吱声,走去给他倒了杯温水。
回来时,他竟然又在点烟。
我再次摘掉,摁灭,“喝水。”
傅言深没看我一眼,倚靠进床头,闭目养神。
死傲娇。
我去茶几边,打开之前就存在的饭盒,从里面盛出一碗白粥,折回到病床边,舀一勺粥,喂到他嘴边。
他还闭目养神着。
“傅言深,吃饭。”我开口。
男人睁眼,一双黑眸淡淡地掠着我。
我脸上不作什么表情,只睨着他,再次开口:“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