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初七了。”
郁菀喃喃道:“后日就是初九了。”
“是啊,姑娘,后日就是初九。”
说完,双梨挠挠头,疑惑地问:
“初九怎么了吗?”
郁菀摇摇头,笑到:“初九没什么。”
初九没什么特殊,只是大公子要回府了。
郁菀记得很清楚,鲁班锁是大公子上月廿五给的她,廿八她落得水。
而大公子是在廿六离的府,这月初九回来的。
郁菀垂眸,盯着手里的鲁班锁,片刻后,她脸上重新有了笑意。
郁菀握着鲁班锁不再把玩,从绣凳上起了身。
双梨以为她是要收起来,正要接过:“我来吧,姑……”
话未说完,双梨就看见她家姑娘把手里的精贵玩意儿狠狠砸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方才还精巧的鲁班锁瞬间散了架,不过并没有坏。
“姑娘……”
双梨瞪圆了眼睛,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偏偏郁菀娉婷立在那儿,笑意盈盈道:
“双梨踩一脚。”
双梨还没从这变故里回过神来,傻愣着没动。
郁菀自己穿着绣花鞋,踩出的脚印不像,遂催促道:“双梨,快踩一脚,我们因为它挨了这么多欺负,踩它出出气。”
听得这话,双梨可算是醒了神,她歪头想了想,觉得姑娘说的对。
都是因为这破玩意儿,姑娘才落水,险些丢了命,都怪它!
双梨鼓了鼓腮帮子,走过去抬脚,卯足了劲儿使劲一踩。
几声脆响过后,等她再拿开脚时,那鲁班锁彻底变得四分五裂,连木条都断了好几根,那上面还印着黑黑的脚印。
郁菀蹲身看了看,满意了,然后抬头对双梨说:“去拿张帕子来。”
双梨刚出了气,心情正好,得了吩咐,立刻脆生生应道:
“好。”
她跑到圆角柜边打开柜子,从一个小木箱里翻找了一张素青帕子,送过来。
郁菀拿过帕子,蹲在地上,将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鲁班锁,小心地收拾进帕子里包好。
起身后,她看着双梨认真嘱咐道:
“双梨,你要记着,今日是孙婆子闯进我屋里要抢大公子的鲁班锁,却不甚将东西摔坏了,孙婆子记恨我不给她,遂在临走前蓄意踩碎了一脚。
鲁班锁是孙婆子踩坏的。”
双梨茫然地眨眨眼,在郁菀微深的眸光下,重重点头。
“好,双梨,收着吧。”
郁菀把包进布里的碎木条给了她,双梨将东西重新藏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