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桃将桂花油往旁一推,眼前的半块桌子上空空如也,她这才觉得舒心。
只是心底一直有股气,隔着墙往外看去,虽说看不透,可代桃眼中带着怨。
她将视线转向席子下,犹豫了半晌,还是走到床边,爬到床里边掀起席子。
席子掀开,露出里头的模样,床的一角多了一个洞,洞中藏了一包小小的被黄皮纸包着的东西。
代桃隔着帕子将东西拿出,小心翼翼地粘了些在湿帕子上,又将剩余的东西包好,藏在袖子中。
她做这些事,四下无人,平河跟在苏安悦身边,怕曾恩对苏安悦做出不好的事。
这才导致没有人在源头阻止这场闹剧,毁了曾恩的脸。
代桃的小算盘打得好,在坤宁宫害了曾恩,挑起太后与苏安悦之间的矛盾。
苏安悦定会认为这事是太后所做,而太后则会怀疑苏安悦,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只需躲在后边看着,待两人争出个死活,她也能在其中获利。
顺带,还能毁掉曾恩那张脸,让她即使是投了一个好胎也毫无用处。
代桃恶毒地想着,拿了湿帕子去了厨房,曾恩用的碗拿湿帕子擦了擦。
这药是她无意间得的,那人只与她说,这药可毁了一人的脸,却不至于毒死人,反倒会让人生不如死。
最妙的是,中毒之后,不会立即毒发。
她分好酸梅汤,宫人果真也按照她的计划将那碗有毒的酸梅汤递给了曾恩。
之后她送走曾恩之后,便来了慈寿宫后殿。
知晓有搜宫的可能,她便将多余的药粉撒在慈寿宫后殿外面那块土上,而那包着药的纸,也被她埋在地里。
代桃深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后殿这里,几乎没什么人来过,她将毒药混着土撒下去之后,也没有过多担心。
只是没想到,她竟被人跟踪了。
代桃面色灰白,她跪在地上,抱住苏安悦的腿,眼泪大滴大滴地滑落,“娘娘,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苏安悦有片刻不忍,她扭过头,不去看代桃,平河上前,双手拎着代桃的后衣领,将她拖开。
“娘娘,娘娘——”代桃喊得凄惨。
可一想到曾恩的脸,苏安悦狠下心,“你去认罪吧,去给曾恩道歉。”
自然不止道歉那般简单。
曾恩是太后的侄女,与皇帝也沾上些关系,也算是皇亲国戚。
她出去认了罪,哪里还有活路。
代桃心中想着,竟不管不顾地往苏安悦身上冲去。
她脸上表情狰狞,她抱着死了也要拉一个人陪她一起一般的想法,伸手想要去抓苏安悦的脸。
苏安悦练过武功,轻易将她制住,满脸失望地看着代桃,“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本宫也无需再手下留情了。”
她钳住代桃,将她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