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张贵也是小心翼翼,他陪笑着向门房说明了情况,递了名刺,又塞了银子,那门房才傲然进去通报了。
这种门房一般都是主人的心腹或者族人。这些外面来拜见的人员,某些主人不想见的,就会被门房以各种借口刁难或者阻挡他,不让他见面见到主人,然后如果日后有事,门房便是被推出来的接口。
张贵对张玄笑道:“宰相门前七品官,莫看这小小的门房,也是得罪不起!”
张玄感激道:“都是小弟的事,才繁劳哥哥如此!”
张贵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
迎出府来的是一个壮硕的中年军官,却是徐成隅身旁的亲将杨东,他向张贵拱手为礼,又见到张玄,他哈哈笑道:“原来是张兄弟,正念叨着你呢,你就来了,真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张玄笑道:“今日小弟拜访,却是要烦劳哥哥了。不知小弟上次提的事情,哥哥打探的如何?”
杨东朗声大笑道:“自家兄弟,说什么烦劳?”
承恩坊一处大宅院,旁边有一所名为妈祖庙的庙宇,香火旺盛。
张贵带着张玄和杨东来到了他在广州城的家中,家中已摆上酒宴。
这广州城上层军官和下层军官的生活也是天差地远。张贵身为广州卫屯田官,算是手握实权,因此巴结他的人不少,眼前这所大宅院,就是广州城一个商户所送,从外面看过去,宅院面积颇大。
三个人在屋中喝了几杯酒之后,张玄实在忍不住了,便问杨东:“不知哥哥那件事打听的如何?”
杨东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双眼看着张玄:“张兄弟既然能与屯田官大人攀上关系,可见家中也是有些家底的,不知如何会把自己的双生女儿卖到李家去。你不把这件事情说明白我着实不敢碰这件事情?”
张玄长叹一口气,拿起酒壶把杨东的酒杯斟满,然后说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的妻弟染上了前一阵子风传的那种乌云丸,背着我和他姐姐不但卖了我的两个女儿,连他的一个女儿也卖给王家了。
只不过我们夫妇知道后把我的外甥女儿找到了赎买了回来,而我的两个女儿却不知所踪了。”
张贵端起手中的酒杯对杨东说道:“张兄弟为人大方,你如果找人打探消息,必然花些挑费,张兄弟是不会吝啬的,而且我告诉你,张兄弟有一手很好的医术,我和他相识就是因为他救了我儿子一条性命。”
“你我兄弟,钱不钱的根本不重要。张兄弟的两个女儿的下落我已经扫听到了。不过这件事情很难办,他的两个女儿被王家的一位孙公子送给他的表弟。
那个表弟是南海卫指挥使林家的小公子。
而且你们也知道那些富贵人家的公子拿这些婢女根本就不当回事。
我们这些人虽然在军中有些势力,但是我们和南海卫毕竟没什么交情,想赎人也是个麻烦的事情。”
这时张玄站起身来一功到底对杨东说:“杨大哥居然已经把消息打听到了,一定已经想出了办法,无论什么条件还是花多少钱,我一人承担。”
说着张玄从怀里拿出两锭十两的银子摆放在桌面。杨东伸手将两锭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塞到怀里。
然后他咳嗽了两声对张玄说道:“我还从王家中打探出另外一条消息。林家的那个小少爷现在在广州居住着并没有回家。
他就住在林家的那个杂货铺里。那个小少爷今年中了举人林家把他放到广州里进行游学。不过这个小少爷的生母有个弟弟叫石松亭最近开了一个存钱的杂货铺。
张兄是广州本地人,应该能想办法认识他。通过他去找林家那个小少爷,估计能把你的两个女儿出赎来。”
正事说完,三个人又开始推杯换盏,又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张贵和张玄把杨东送出府门。
两人又回到大厅张玄怀里拿出礼单,双手递上,笑道:“老哥帮了小弟这么大一个忙。小弟这一点心意,万望老哥不要嫌弃!”
张贵接过礼单观看,见各式礼物加起来怕不少于五十两,他哈哈笑道:“老弟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就是为人太过仔细。也罢,老弟你一片心意,老哥就不客气了!”
次日,林家杂货铺某个房间中一个少年人辗转反侧躲避照在脸上的阳光,换了好几个姿势之后还是躲不开最后用被子赶紧蒙头。
林夕今天难得睡一个懒觉,只是这叫睡得不是十分安宁。
先是,大清晨院子里传来习武的声音,然后谁在庭院中玩球,最后是两匹小马在院子中奔跑的声音。
好不容易等声音消失了,才小睡一会儿,林夕又被明晃晃的阳光晒醒了。
蒙上被子后受不到阳光的照射,林夕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正在沉睡中的时候,突然一股热气吹在他耳朵中。林夕感到一股痒意从耳朵传来,仿佛痒到了心里。
当即便是清醒过来,看着始作俑者的林月华无奈地抱怨道:“啊,哎呀,好妹妹啊,你这是干嘛呀?你哥哥我在张府看了十好几天的书都没有睡好,好不容易睡个懒觉,你这一趟一趟的折腾,还有完没完了?”
“我叫你起床呀,石天玉带着他的两个邻居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