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盗船巨人号的半人高的舷墙上,刀斧和枪弹的痕迹十分新鲜。露天甲板上,一门门金色的青铜火炮有带着浓浓的硝烟味,甲板的缝隙里残留着没有擦干净的污浊血色。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个衣衫褴褛却体格健壮的水手正忙着重新捆绑断裂的帆索,修补在海战破损的船板。
船上的医生正在救助着在海战中被打伤的船员。那名船员在几个人的被几名水手摁在床板上,那个船医正拿一个锯子的去掉船员的一条断腿。
穿衣用麻利的动作快速的锯掉水手的伤腿。然后穿衣把断腿扔到旁边的一个木桶中,拿起身旁火盆中烧的暗红色的烙铁摁在伤口之上。水手的伤口被烙铁烫的冒出了屡屡黑烟,那个船员嘶吼了几声,然后便昏迷过去。
旁边有人拿白布把船员的腿包上,那名船医在船员的面前做了个祈祷的手势。
“愿主保佑可怜的羔羊让他恢复健康吧!”
这艘帆船的桅杆顶端,还高高悬挂着一面黑底白骷髅的海盗旗,在旗下的舵轮旁边站着这艘船的船长巴士杰鲁滨逊。
他看着前面的水手正在折磨着那艘笛型船鹧鸪号这的船长塞纳德·卡拉梅特。
自己只不过是抢了两艘船,收集了些货物和火药。而没想到又会遭到第二次伏击。
这回是这艘笛型船的伪装成货船引诱自己的巨人号和美人鱼号对他进行抢劫。
可是没有想到这艘船中居然有200多名水手等自己,两艘船靠帮准备进行肉搏战的时候,居然面对了绝对优势的水手的伏击。
幸亏自己当机立断,把火药桶点燃,扔到对方的船上,否则自己这一回真的就栽了。激战过后,自己在商船上只找到了五桶火药,还没有自己消耗的火药多。
自己审问了这艘船长,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伏击自己的理由居然是为了那个叫圣菲斯的小镇。
不就是杀了5000多人吗?要是自己搜集物资,向他们收取保护费,他们如果把钱乖乖的交出来,自己会命令人放火烧屋吗?不过找些女人慰藉一下自己旅行寂寞的时候,他们不反抗自己会动手杀人吗?还有那个该死的镇长居然敢威胁自己。说自己背叛了信仰,自己的信仰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居然敢威胁自己,他不死谁死?
该死,为什么英格利亚在这里没有港口,害得自己不敢接近一个任方任何欧洲人的势力范围。
而自己对这片海域又不熟悉,只能按照跟随德林克走的那条道路走,可是没有火药,自己如何通过马六甲海峡。
看来自己要采取另外一种方式抢那些土著海盗,虽然他们的火药不多,但是积少成多,总会攒够自己需要的份量。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巴士杰鲁滨逊。
他身体一抖,重新回过神来,猛然抬头,就看到海盗船上血腥的行刑已经开始。
在海盗船的船艏楼上,一群身材魁梧的赤裸着上身的凶悍海盗正合力拖着一根结实的长绳从右舷跑到左舷。
长绳两头分别拴在一个人赤着上身的人的双手和双脚上。被长绳拴住这个人就是鹧鸪号的船长塞纳德·卡拉梅特。
他现在被巨人号的水手拖着从水底穿过长满了锋利寄生藤壶的龙骨。
又被从另一侧狠狠拽出水面,整个过程就好像千刀万剐,给塞纳德·卡拉梅特浑身添上了无数血淋淋的深刻见过的恐怖伤口,在浸泡到海水中那种滋味儿是可想而知的。
那个塞纳德·卡拉梅特刚刚惨叫一声,不等喘上一口气,就又被从水下拖向了另一侧,来回两三次之后,身体便破破烂烂。
连船首附近的海水都泛起了一片浓浓的血色,这正是海上最让水手们胆寒的刑法之一,拖龙骨。
难以承受的痛,塞纳德·卡拉梅特感觉自己仿佛被利刃贯穿了胸膛,冰冷、虚弱,似乎有什么宝贵的东西正从破洞中飞速流逝,以至于每一根神经都在剧烈抽搐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哀嚎尖叫。
塞纳德·卡拉梅特想起母亲,还有严格而慈祥的父亲,以及一个关系和睦的大家族。
一个虽然被疾病困扰,却在大多数时候都蔼的伯父,美丽温柔,对自己像亲生儿子一样。
经常带着自己打猎、练习剑术、骑术、教授自己航海的堂兄,整天一起追击撵狗,不务正业的青梅竹马由于两个人成亲了。
自己只好为他们祝福之后来到加入了尼德利亚的东印度公司当了雇员来到了东方这片海域。
结果才过了几年,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居然会听到堂兄和他的青梅竹马噩耗。他们居然被巨人号的船长杀死在南美洲的小镇里。
就在这时冰凉的海水又从他的头顶开始淹没了他的全身,他的后背在船底的甲壳藤壶上拉过,四周的水已经变成了粉红色了。
被绳索反绑着捆住了手脚让塞纳德·卡拉梅特以一个十分狼狈的姿势从海水中穿过。自己还能坚持几回,两回还是三回。当塞纳德·卡拉梅特再一次离开水面的时候,看见远处三角形的鲨鱼鳍,他不由的露出了微笑,终于结束了这种折磨了。
正居高临下的站在被俘的鹧鸪号商船的水手面前的海盗为首者是一个腰间挂着水手弯刀、碎发、短火枪,浑身弥漫着冰冰冷血腥期的魁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