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文很是惊愕:“我孙,瑞儿来不来,是昨夜才定下的。至于铁贤弟的儿子也是今早我才知道的,不知石兄如何能知晓并准备一下房舍?”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是能掐会算,而是得知你的计划失败后,我想如何才能接上这条路?按我舍身处地的想想唯一的一条路就是把你的后辈送入南洋商行。通过他的努力获得南阳商行掌柜的身份,从而获得身股。
一条路既已堵死,那么选择第二条由学徒成为掌柜的这条路,就是是摆在李兄前面的现实大道,李兄久经商场是聪明人,不会看不明白。”
李世文这时抬手叫过两个少年,指着一个岁数稍微大一点的对石松亭说道:“这是我的不成气的一个孙子大号李俊逸,小名瑞儿。他左边的那一个是铁贤弟的长子铁顺安。”
石松亭眯起眼睛,将二人上下一通打量然后微笑以对。
“嗯,,眼下倒是需要人手。两人你们两个都是家学渊源。既然家里有把握把你派到我这个学徒,一定是在经商上有所特长?可以各自介绍一下。不拘是什么本事都可以,但凡人才,尽皆欢迎。”
“石老爷既有此说,”铁顺安拱手施礼,侃侃言道:“晚辈姓铁,名顺安。就毛遂自荐了。晚辈饱读诗书,精通算学,颇爱账务,记性超强,亦通权变,待人接物略知礼数,不知算不算人才?”
顺安如此言语托大,倒让石松亭吃一大惊,眯眼盯他一阵,爆出一声朗笑。
铁顺安晓得面前之人笑的是什么,依然保持镇定。此时的人都讲究谦逊如此自夸的人倒是很罕见。但是铁顺安心里迫切要抓住这个机会,只能不顾一些脸面了。
“照你这讲,当是难得一遇的大才嗬。”石松亭面带微笑,随口调笑的语气有揶揄道。
“石兄见谅,犬子只是有些迫于想进入商行当学徒,有些急躁了。对石东主多有冒犯,请您见谅,我回家一定会教训他的。”铁无双见状,连忙快走几步,来到石松亭面前躬身施礼。
石松亭连忙让开身体拱手还礼说道:“无妨,无妨,年轻人年轻气盛,难免有些狂妄之语。小家伙很有一些勇气的。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都不敢说他这样的话,不过只有敢闯敢拼才能闯出一条血路,这是我们走海人的信条,小家伙好样的。”
石松亭转身对对李世文的孙子李俊逸说:“小家伙你又有什么本领?”
李俊逸声音洪亮的回答:“石东主。晚辈曾经上过四年蒙学,又蒙老师教导曾经参加过童生试过了县府两试,在院试败退下来,没有考取秀才的功名。”
石松亭哈哈大笑说道:“两位果然是大才,来人,给两位大才请上两只算盘来。”
石松亭把伙计拿来算盘放在李俊逸和铁顺安面前,然后随手从旁边的一个架子上拿来了两本帐放在二人的面前说道:“你们二人的自我介绍恐怕对这个东西都不陌生吧。里面的东西你们应该认识,这是我。用来盘账的日清账,你们把初一、十五和十三这三天的账给我清一清,计算一下每日的盈亏。
还有最后这本账最后的总盈利一共有多少?
把账簿上的所有买入和卖出的数字,从头至尾加一遍,打总儿报我。”
李俊逸和铁顺安双手接过账册与算盘,摆开姿势,两眼盯住账本,一手翻页,一手在算盘上翻飞。
两人在旁边算账。这是石松亭对。李世文和铁钲二人说道:“无双贤弟听说你棋艺精湛,这里正好有一副,你我手谈一局如何?”
李世文拍掌说道:“无双贤弟可号称书棋双绝呀!你这个臭棋篓子明明是自己找虐的。”
石松亭这时一语双关的说道:“棋盘上的胜负并不重要,功夫在棋盘之外。”
然后三人便以李世文做裁判。石铁两人便开始猜枚,最后铁钲执黑先行。
两名童子在旁边打着算盘噼啪的算子撞击之声应合着云子拍在楠木棋盘上的啪啪声倒是显得有些和谐。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铁顺安率先停下算盘,提笔在旁边的一张白纸上写下了几个数字。
而李俊逸却写下数字后又重新打了一遍。看见准确无误后便停下算盘,起身站在一旁。
下棋和观棋的三人仿佛对两个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属实无睹,而是把精力紧紧的放在那黑白的棋子之上。
这时石松亭突然间在腰间摸索了一下,然后用手指着铁顺安说道:“小子,你到东边的厢房里看见屋中的八仙桌上有没有我的烟袋?如果有,给我拿回来。”
石顺安躬身施礼后转身走向屋外。他走到屋外看到院中无人,便转身向东厢房走去。
在东厢房的到门前仿佛是仆人刚刚收拾过,地面上一片湿漉漉的。他小心的走入屋中就看见了一张八仙桌摆在堂屋当中,桌子上空无一物,他又扭头看了看四周,旁边摆着几张椅子,两面墙边各摆着一个多宝阁,上面陈列了很多玉石和金银制作的小玩意儿看的珠光宝气。
石顺安看了看,没有烟弹,便转身出屋,回到堂屋,对石崇亭说:“石东主,东厢房中没有你的烟袋。”
这时石松亭一拍脑袋“哎呀,我这个记性。”说着又指着李俊逸说:“李小哥这回你跑一趟,可能在西厢房的桌子上。你去看看。”
李俊逸躬身失礼,然后走出门外扭头向西厢房走去。
西厢房和东厢房同样的布置,桌上果然扔着一个竹竿儿,白玉嘴儿,铜头的烟袋,上面还有一个烟荷包。
李俊逸走过去把荷包拿起,这时他发现荷包底下压着一块有半个巴掌大小的羊脂白玉佩,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但是他只看了一眼,然后拿着荷包回到堂屋。
这时石松亭偶然回头看见他回来,然后说道:“小子帮我把烟袋装上,然后给我点上拿过来。”
李俊逸却笨拙的打开烟荷包,先把铜烟锅的烟丝装满,然后从烟盒包中拿出了火镰和火绒。
噼噼啪啪的虽然打的火星乱冒,但是始终点不着火绒,急得他满头大汗。
这时旁边的铁顺安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火镰和火绒,啪啪几下便将火绒引燃,然后小心的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