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雪放暑假时几乎每天都起得很晚,但这次格外晚一点,接近下午一点,被手机铃声吵醒,茫然地睁开眼,盯着头顶的星星天花板发呆。
昨天半夜他看星星都看出了重影。
身体酸软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他还没彻底清醒,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帮他接通了电话递到他耳边。
“喂。”因为困倦,说话声音都要软绵许多,尾音习惯性拖长,嗓音还有点哑。
电话那头是孟雨青,听清祁千雪的声音,微微停顿了几秒:“小主人,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需要我去接您吗?”
“……一个小时后来吧。”祁千雪说,艰难地从被窝里爬起来,茫然地环视四周,在看到墙上贴着的卡通画时,稍微清醒了一点的脑袋冒出些许羞赧来。
藏在被子底下的脚趾都尴尬地蜷缩。
怎么会在这么充满童趣的房间里做坏事,快要无颜面对小时候喜欢的动画人物了。
沈竟遥递上来一套早就准备好的新衣服,展开准备帮他穿:“抬手。”
祁千雪思绪迟钝时很听话,电话还没挂断,孟雨青沉默地听着这边传来的声音。
衬衫偏大,袖子长了一截,下摆也长了许多,遮到了大腿。根的地方,沈竟遥眼神沉静地帮他把袖子挽起一截。
换衣服祁千雪都要没力气了,勉强支撑着身体,眼皮在打架,眼看就要闭上了。
“穿裤子了。”沈竟遥笑着打趣:“你是树懒吗?”
睡好多哦,昨天半夜还睡过去了。
“因为很困啊。”祁千雪一副连多说句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去看沈竟遥:“你是狗吗?”
挽起的袖子露出手腕,手腕上还盘踞着咬痕,痕迹有点深了,到现在都还没消。
他本意是想展示给沈竟遥看他有多过分,但腕骨上传来濡湿触感,吓得祁千雪赶紧把手伸过来。
“别……”祁千雪急得往后退,被钳制住脚踝,往床边拖,这个动作像是激起了他的应激反应,祁千雪身体轻轻颤了颤。
脚也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存在感很强。
祁千雪嘴里发出害怕的“呜咽”声,眼神湿湿的,像某种小动物一样。
裤子长了一大截,裤脚被沈竟遥细致地挽了起来,脚踝上沈竟遥手指握着的地方有一圈红痕。
颜色鲜艳醒目,像无形的脚镣。
“抱你去洗手间好不好?”沈竟遥温柔地笑笑。
祁千雪觉得自己好久没下过地了,实际上才不到一天而已,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被沈竟遥像抱小孩儿一样抱着去洗漱。
因为想要自力更生,不想显得自己太废物,刷牙他是自己来的,但脚没穿鞋,又不想踩冰凉的地板,是踩在沈竟遥的脚上刷的。
祁千雪刷着牙,嘴里被泡沫塞得鼓鼓囊囊,嘴边还有白色的泡沫渍,看着几乎被环在沈竟遥怀里的姿势,微微蹙眉。
怎么看着更娇了。
他被抱到床上,等着沈竟遥端早饭上来,因为起太晚,又不是在自己家,祁千雪实在不好意思下去吃“早饭”。
可能别墅的佣人都会在背地里议论,怎么会有人在别人家做客睡到下午还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