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驻足在原地,他盯着富冈义勇的背影久久不语,片刻后,他伸手,缓缓推起了自己的面具,露出被掩藏的风华正茂的面庞,然后……
掐了掐自己的脸。
“嘶——”
好疼,没在做梦。
然后,他马上回头,有些不可思议地问向真菰,“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变得这么强了?”
真菰茫然地抬起头,给了自家师兄一个懵逼的表情。
为什么啊,为什么原本实力比他们两个都弱的富冈义勇,为什么突然就跟开挂了一样强?
此时此刻的富冈义勇,完全替代了当年锖兔的表现,甚至完成的更好。
没有过多华丽的招式,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富冈义勇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抬手,挥刀,用恰到好处的力道轻松剜掉了一只鬼的脑袋。
然后,又顶着真菰的惊呼,轻松往背后一刺,解决掉了来偷袭的鬼的性命。
轻松写意之间,准队员富冈义勇的青涩感越来越少,属于鬼杀队现任水柱的惊才绝艳的风范,渐渐开始真正的展露了出来……
这是一种储存在斩杀了千万鬼后所积攒的经验,这是面对了各种险象环生后学会的技巧,精湛的水之呼吸萦绕成水幕,充斥在整个试炼场。
这一切,无一不带给锖兔和真菰震撼。
刀刃下的这个鬼还没等斩杀,富冈义勇有一次冲在了他们前面,粗暴且血腥地解决一切后,锖兔表情复杂地放下刀,他看着富冈义勇的背影,渐渐和师傅鳞泷左近次重合了起来——
一模一样啊……不,应该是更挺拔、更灵活、也更强大。
“……切,这小子,居然隐瞒实力到这个时候,”锖兔重新拉下了自己的面具,语气里带着些不满,然而仔细听里面却带着一丝笑意。
锖兔隐藏在面具里的面容看不清表情,但是通过双眼,可以看到里面满满的斗志。
“真是太嚣张了……通过试炼之后一定得找机会揍他一顿才可以。”
真菰清亮的声音响起,惊讶之后,同样的信心与斗志让她重新站了起来。
“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可不能让比我们小的孩子抢了风头……”
几乎是刹那间,两道同样凛冽且锋利的水幕,出现在了富冈义勇的身边,那是锖兔和真菰的水之呼吸斗气。
一时间,整个试炼场的风头几乎全让水之呼吸一脉给抢走了,蔚蓝色的斗气洗刷把整个试炼场阴郁地鬼气一扫而空,真菰停下脚步,不经意间抬起头,竟然发现天上的阴云消散,露出了月色清冽的天空。
“你……稍微休息一下吧?”锖兔迟疑了一下,这才走上前,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肩膀。
面对着这个朝夕相处的师弟,锖兔突然产生了一种陌生感,一种……多年不见再次相遇的陌生感。
这太荒谬了,锖兔摇了摇头,甩掉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然后对着富冈义勇伸出了手。
“不行,还不能休息。”
富冈义勇面对着锖兔伸来的手茫然出神,表情也有一丝松动,可是一种莫名的急迫感,仿佛在催促着他,告诉他再不做出什么的话,就来不及了……
“这是鬼杀队的试炼,也仅仅是鬼杀队的试炼罢了。”锖兔平静地看着富冈义勇,心思细腻的他察觉到了自家学弟的焦虑,便放平语气,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入队试炼很重要,可是和我们以后面对的敌人比起来,又显得微不足道……我们以后的敌人是更多的鬼、以及最终的鬼王,而不是这些散养的鬼,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锖兔心情有些复杂的感叹了一声,“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你已经比我要强了,所以以后水柱继子,应该就是你来——”
锖兔的声音被富冈义勇打断。
“才不是!”
富冈义勇像是被触动了最敏感的神经,有些恼怒地盯着锖兔,把他吓了一跳,锖兔猛的发现,平时富冈义勇幽深平静的眼眸里,带着深深的恼怒……和委屈。
这……委屈?
“你才应该是水柱。”富冈义勇加重了语气强调了一遍,不仅像是说给锖兔听,也像是在告诉自己,“不是我,是你。”
应该是在试炼中持续作战七天七夜,保护了所有人的锖兔。
而不是像个窝囊废一样昏迷到最后捡来一条命的富冈义勇。
他不仅没有成为柱的资格,他甚至连成为一个普通鬼杀队队员的资格都没有!
“你的情绪很不对劲,有什么心事的话可以试炼结束后和我说。”锖兔皱眉,他很不理解富冈义勇到底是哪来的这种想法。
蓦地,刚想说些什么的锖兔突然闭上了嘴巴,手放在刀柄上,保持了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