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地自容,当即要拉着桑若华去前堂跪祖宗!
侍菊忙拦着了:“姑老爷!您身子才好一些,又怎么禁得住这样的折腾!照小人说,这事再骂人、再悔恨也没用了,倒不如振作精神呢!”
少筠也笑出来:“姑丈,您别难过,今日少筠就是往富安里去的,只要保得住咱们家里的老掌故,咱们家就总有一天能度过难关!”
林志远点点头,又拉着桑若华坐到少筠身边去,一家人,细细致致的说了许多话,补益了许多对策。xwanben林志远又当即表示,他们一家要立即动身回富安,哪怕五位掌柜中有四位不待见他,总还有一位林江是他的族兄弟,还有机会找回来,云云。
如此闹腾到了丑时三刻,一家人都累了,才散了去。
少筠前面在富安醉了酒,然后又颠簸了一整天,也着实累了,因此回到竹园,稍事沐浴梳洗后,便沉沉睡去。直到第二日的午饭时分,少筠才醒过来。
侍梅十分心疼,只嘀嘀咕咕的抱怨,惹得侍兰忍不住在少筠跟前笑话她:“整日价不知道在抱怨谁!连侍菊没回来问候一句也抱怨上了。又胆小,想抱怨二太太,又不敢,连灵儿也抱怨上了!”
少筠也觉得好笑,只拉着侍梅:“你不要担心了,我还不知道么?往外走了两回,哪里还这么娇弱呢!你只管忙园里的事,别的不许多操心。”
正说着,侍菊回来了。
侍梅却又惊讶:“你怎么回来了?姑太太那边不用照应着?”
侍菊嘴快,点着侍梅的额头笑话她:“你还操心我?你操心你自己还操心不过来!提了个食盒那张脸就红的跟个猴子屁股似的!”
侍梅又一个大红脸,惹得侍兰捂着嘴笑:“猴儿回来了,园子里又不得消停了!小梅子快些儿走吧,别叫她逮了机会笑话你!”
侍梅嗔了侍菊一眼,忙不迭的走了。侍菊又斜睨着侍兰:“谁是猴儿!你陪着小姐里外的跑,才是猴儿呢!”
侍兰啐了侍菊一口,又整了整神色:“怎么回来了?”
侍菊反身掩了房门,有些紧张的说道:“小姐,姑老爷打发我回来了,说是小姐忙,要我多帮着小姐,连姑太太也没出声了。”
少筠笑笑:“外边春光正好,你掩门做什么?还这么鬼鬼祟祟的!”
侍菊吐了吐舌头:“瞧我这德行!”,说着又打开了门,清了清喉咙:“小姐,姑爷打发我回来得,说是他不日就要动身去富安了,要我回来帮着小姐。”
侍兰浅浅一笑,看向少筠。少筠点点头:“还说什么了?少嘉哥好一些了?”
侍菊一乐:“姑老爷这一下发了狠,管家的事一应不让姑太太插嘴!少爷房里的丫头全都让清漪领走了,只留下菁玉并两个小丫头伺候少爷。姑太太姑老爷那边留了柳四娘、宝儿以及姑爷的两个小厮。姑老爷还定下了后日往富安里去。清漪领了二太太的话去劝姑老爷,我也张口劝了,但都没用。清漪无法,只能请桑贵在外边周全马车仆人之类的。侍菊瞧着也十分妥当,因此也就回来了。至于少爷,原本就是些皮外伤,将养两日,即使是去富安,也没有什么妨碍的。”
少筠放下心来,正要嘱咐,侍菊又凑过来,掏出一张银票:“小姐,这是姑太太避了人时塞给我的,足有一千两的!”
少筠接过来一看,正是扬州本地宝安银楼开出的银票。她忍不住皱了眉:“一千两!姑姑竟有这银子!”
侍菊撇撇嘴,有些愠怒的说到:“按我说,小姐竟拿着!您不拿着,不知道姑太太底下那些黑心的捞了多少去,倒让小姐在这儿为难!”
少筠掂了掂手里的银票:“这是姑姑手里的私房钱吧?”
“小姐,姑太太手里肯定不止这个数!这段日子我有时候也能见见姑太太的妆匣子,里头的宝贝真叫人开眼!拇指头一般大的红艳艳的宝石、蓝色的宝石,还有上贡的猫眼儿石!就连少爷房里的菁玉,那梳头的家伙竟不比小姐差半点儿!可恨当日她还肯克扣咱们的东西!”
少筠叹了一口气,晃了晃手里那张银票:“到如今金满屋银满屋的,又有什么用呢?这家的房梁都给拆掉了,里面什么宝石能当房梁用?对了,侍菊,你没给难听的话姑姑听?”
侍菊竖了眉毛:“小姐小瞧我么!小姐当日怎么吩咐我的,我哪敢多说半句?!”
少筠忙拉着侍菊:“是我造次了!你别恼!姑丈心里难受,姑姑一个妇道人家,想必也不舒服的,到了这时候,你没给她什么重话,她也愿意把体己的银子拿出来,就说明她真愧疚了,咱们也就不该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