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倏然刺出。
青虹乍闪,划过一道亮丽的弧迹,嘶嘶剑气,撕裂了空气,射向凤舞……从剑技来说,盖克这一剑确实是无懈可击,除非是实力远胜于他的强者以力强压,可是……以凤舞的年龄,会是这样的强者吗?
答案显然不是,就算是问凤舞,她也是这样的回答。所有的观战者都将目光投向凤舞,但他们的期望似乎落了空,因为凤舞根本没有动手的迹象,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柄破空而至的长剑,似乎也在欣赏它的华丽。
眨眼间,盖克发出的剑气已经进入凤舞身前两尺,盖克已经在考虑是杀死她还是刺杀她的时候,凤舞动了……而且是一下子从剑尖前消失。
盖克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有些难以相信对方的消失,难道刚才是幻觉?
凤舞并没有突然‘消失’,她只是向侧前方上了一步。恰好在剑势及身之前避开,看上去的感觉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长剑倏然从身旁掠过,凤舞右手轻扬,五指如兰花般绽开,拇、中二指一扣即分……‘铮’的一声清鸣,盖克只觉得一股沉重的力首自剑身上传来,不仅击散了剑气,而且使他的后招根本就无法使出,长剑控制不住地向上扬了起来,盖克的身前空门尽露,众人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场中人影一闪,只听得盖克一声闷哼,猛地倒退出五步,身子躬得像一只大虾……原来,就在他胸前露出空门的时候,凤舞身形倏击,一拳击中他的胸腹,虽然盖克已经以剑气护身,可凤舞用的是崩骨拳,虽然劲力尚未用足,可足以将他的护身剑气震散。外加把他的五脏六腑震荡一翻,没当场放翻已经是他的耐力惊人了。当然,凤舞也是有意留了一手,毕竟要混战起来,这里可是人家的地头。
后面的雷萨恩脸上现出惊骇的神情,双方只不过交手第一个回合,先是在气势的较量上,盖克终于不得不出剑,然后就挨了一拳头,难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名女战士的身法和眼力之强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就算是他亲自出战,在这等身法面前,恐怕也免不了吃亏,除非能够在对手未动之前将其击倒……可能吗?
盖克的身体迅速后退,以至于观战的人群也跟着后退,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很有些情何以堪的感觉,因而,在退了三、四米之后,盖克大喝一声,长剑斜掠而出,剑气呼啸,似乎要将凤舞劈成两段。
‘铮’
一声清脆的音响,凤舞身形一偏,再次弹中剑身,紧接色,凤舞的手指下滑,一下子弹中盖克的脉门。盖克只觉得手腕一麻。长剑瞬间易手,一道青虹闪过,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传来雷萨恩惊怒交加的声音:“小心!”
小心什么?
盖克正要细看,只觉得脖颈间一阵冰寒,冷杀的剑气似乎已冻僵了他所有的经脉。
雷萨恩的脸色铁青,,但却无语,所有人都无话可说,也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惟有冷冷的秋风一阵一阵地拂过,有枯黄的败叶若断翅的蝴蝶般飘坠而下,倒似很合河水拍岸的节拍,其它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盖克没有死,此时此地,凤舞也不可能杀了他,只是现在的情况似乎还不如死了,在老师和一众人等面前出丑,这感觉绝对是衰到了极点。
败了,而且败得完全,对方连剑都没有拔出。可盖克又觉得十分憋气,如果不是那身法……他认为自己败在身法不如人。
对于盖克眼中幽怨的神色凤舞心知肚明,只是笑这人迂腐,管他黑猫黄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现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而不是自己的脖子上,她抬头看向雷萨恩淡然问道:“我们今日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吗?”
雷萨恩长这么大,恐怕还是第一次被人逼着做城下之盟,目光在凤舞等人脸上扫视一遍,半晌才愤然道:“今日之事,就此一笔勾销!”
凤舞身形后退。手一抬,长剑化做一道寒光锵然插回盖克腰畔的剑鞘中。
“走吧!”
雷萨恩看了看盖克,轻叹一声,转身率人离去,那些围观者也轰然散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片急促地脚步声,紧接着德西柯克等采购给养的人扶着一个全身血污的人跑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凤舞最先看清那个满身血污的人正是伊莉妮的一名护卫,名字好像是叫利恩的。只见他衣衫破烂,胸前更以布带紧缠,显然是在前来这里之前经历了一番极为惨烈的厮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泰格尔快走几步来到近前,大声问道。
“我们在山中遇到一伙不知道那个部落的德鲁伊,他们出手杀了我们的兄弟,并且劫走了伊莉妮小姐他们,我……我……”
“你慢慢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凤舞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但事到临头,她竟表现得十分平静。
“柏丽小姐是不是也被抓去了?”凤舞问道。
“是的。”利恩答道。
“你知道他们向哪个地方走了吗?”凤舞问道。
“我跟到半途……就跟……丢了……”利恩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