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看侦探电影。”方智闻道。
“什么意思?”
“如果你们搜查过他的家,会发现很多这方面的碟片。”方智闻笑着说。
“你想说什么?”
方智闻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递给杜森,对方摆手表示拒绝后,他又把烟塞回了口袋。
“我的意思是,不可能是他杀的人。”方智闻在微笑,但口气却认真,“他这小子,最擅长的就是胡思乱想,不信的话,給他只鸡,要是他敢当我面宰了它,我就信他真杀了人!”他格格笑着说道。
“可是他自己承认了。”杜森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方智闻。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方智闻,论长相他比不上陈奇,但一看便知,在待人接物和处世方面,他要比陈奇圆滑很多。而且,他比陈奇更懂得打扮。杜森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他那身做工考究的西服和手腕上沉甸甸的名表,虽然这种打扮跟他所处的这个简陋小办公室不太相称,但显然方智闻本人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头。
“对,这个傻瓜,如果他站在我面前,我一定要问问他,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蠢话。可惜没这机会。”方智闻咧嘴笑笑。
“如果凶手不是他,那你认为是谁?”
“这不是你们警察的事吗?”
杜森不表态。
方智闻扫了他一眼。
“教授夫人凌素芬。”他道。
“为什么?”
“那天晚上生日宴过后,我又去过一次李老师的家。”方智闻露出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这件事之前我没跟任何人提过,因为我不知道阿奇这小子后来会跟警方说什么自己杀了人。如果我早知道……”
“现在也不晚。”杜森和颜悦色地说。
“呵呵,当然。”
“好,说下去。”
方智闻点了点头。
“当时,他们家除了李继文之外,只有凌素芬在。”他道。
“说清楚点。从头说起。你是几点到他家的?”杜森耐心地问道。
“我记不得是几点了,应该过了十点吧。”
“说下去。”
“我到的时候,门开着,所以我就直接走了进去。我想找李老师谈谈出版的事,但我没在他的书房里找到他,于是我就去敲了敲凌素芬的门,她打开门问我干什么,我说我找李老师,她气急败坏地跟我说了一句,‘他在上厕所’,就关上了门。”
“然后呢?”
“我又去敲蔷薇的门,我想问问她,有没有兴趣跟我、思慧和阿奇一起去茶坊打牌,结果敲了半天没人开,可能是我的敲门声太响了吧,凌素芬又出现了。她很不耐烦地告诉我,她听见思慧出去了。”方智闻说到这里,放慢了语速,“所以,当时他们家除了李老师外,只有凌素芬一个人在。”
“嗯。还有吗?”
“难道这还不够?只有凌素芬一个人在。”
杜森避开了方智闻热切的目光,换了个问题。“你对凌素芬怎么看?”听方智闻的口气,杜森觉得他不怎么喜欢这个师母。
方智闻低头掏出了烟。
“不介意吧?”他礼貌地问道。
杜森不喜欢抽烟,不过,他明白,跟抽烟的人打交道是无法避免的,因为他的大部分下属、同事,连带着罪犯和嫌疑人都是烟民。所以,他最后只能选择容忍和漠视。“没关系,如果这可以帮忙你回忆起更多的细节的话。”他道。
“谢谢。我其实只是偶尔抽一支。”方智闻解释道,随后,又点了点头,承认道,“我不喜欢凌素芬。她脾气不好,做人虚伪,在钱方面非常计较。”
“举个例子。”
“我跟李老师谈事情,她经常莫名其妙地插进来,说我給的条件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有时候还会开出很多无礼的要求,比如,让李老师到香港的海边别墅去写作,所有费用都要我来出……”方智智讪笑,“总之,她是个俗气又贪心的女人,我搞不懂李老师怎么会看上她。听说她只有高中学历。”
“为自己的丈夫争取利益,也谈不上俗气吧。”杜森道。
方智闻吸了口烟,没说话。
“那天晚上她还跟你说了什么?”杜森问道。